阿泽坐在书案的后面,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皇上!您明明早知道了反贼的下落却迟迟不动手,却花了大把的力气和精力,万一失手,您可想过后果?”
白凌天的语气变得急躁,传回来的消息,若是这些反贼真豁出去了,很有可能直接拉顾华菁和封容垫背!皇上也太兵行险招了!
阿泽这才抬起头,那双眼睛在灯火之后显得格外幽深。
“白卿不用担心,我那皇叔的性子太过谨慎,又不屈不挠,只要给他些危机和机会,他不敢擅动,只会采取保守的方法,我一早便安排好人了,可是没想到……,仍旧让他受了伤……”
阿泽的眸子微暗,“早知道让白卿来安排,定然会万无一失的,可是白卿知道的话,又很有可能反对……”
阿泽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看得白凌天扼腕。
没那么简单,白凌天知道这些反贼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谋反,也是阿泽的所为,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们逼到金皖附近,又让封沐得知封容没死的消息,再安排好一切,迅速斩草除根……
他明明年纪不大,做起这些事情来却似乎格外得心应手。
那边阿泽自顾自地点点头,“嗯,下次还是要多听听白卿的意见,我知道错了。”
在白凌天面前,阿泽似乎从来都自称“我”,而不是“朕”。
看着他又变得温和无害的脸,白凌天心里发毛,心想他不愧是封容一手养大的,看上去就是再软绵,那也是封容教出来的!
他能不能现在就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啊!
……
封容就这样莫名地成了平南王,属于他的王府,开始紧锣密鼓地建着。
金皖的人都像集体做了个梦似的,可睁开眼,这梦却是真的。
封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又重新出现在了明德书院里。
这一下连曹正见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该是要行礼的。
“先生,殷某初来乍到之时,承蒙先生照拂,如今先生这般,是要我心有愧疚?”
封容扶住曹正要行礼的动作,笑容和蔼,“此番变化于我来说并非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受伤数日,耽搁了孩子们念书,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殷先生言重了,哦不,镇南王言重了,只是,您还打算继续教他们?”
曹正觉得不可思议,当然,如果封容还愿意,他自然求之不得,镇南王在明德书院里教书,不说别的,光是他的名号,就足以让明德书院成为这一片最为有名气的书院。
封容点点头,“有始有终,我与那些孩子相处了一阵,已是心里不舍。”
“那、那我这就让他们过去,您先去坐会儿。”
曹正稳住情绪,将封容平日里教的孩子都找过去。
封容的举动,让明德书院立刻举足轻重起来,知府大人三番四次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了明德书院,并且继续教书,这镇南王……,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于是顾华菁这里又再次趋之若鹜,平南王一看就是念旧情的,怕是也不会辜负了华娘子,华娘子怎么这么好的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