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珩微微皱眉,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显然余飞度有所隐瞒。不久后,张有调查完余飞度的背景,在耳畔口述于他。
张有调查的背景与余飞度所说没有半分相干,他挥了挥手,示意张有继续询问。
张有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余飞度,你的户籍明明是金陵,为何说谎?”
余飞度身体一颤,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只能低头认罪,“陛下饶命,属下……属下只是怕牵连家人。”
祈珩眼神冷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飞度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原来他的家人确实住在徐州,但他本人却是金陵人。
几年前,因为被人陷害身败名裂,他被迫离开金陵,来到徐州避难,为了保护家人,他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祈珩听完后,沉默片刻,“你可知罪?”
余飞度颤抖着点头,“属下知罪,求陛下饶命。”
祈珩并未揭穿他话语中的谎言,假装并不知情,“念你还有一丝良知,朕就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但从今往后,你必须效忠朕,不得有任何异心。否则,定当严惩不贷。”
余飞度闻言,急忙磕头谢恩,“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效忠陛下。”
祈珩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将余飞度带下去,余飞度走出门时,松了口气,正在为自己侥幸瞒过去感到庆幸,他还有自己的使命,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仍然在撒谎,祈珩很确定,张有能很快调查到他的身世,说明他从未隐瞒自己的户籍,与他的解释又是毫不相干。
祈珩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如此说,明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难道他突然间失忆了?还是……他并不是原来的余飞度?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并非不可能,换脸有许多能人可以做到,但若是灵魂……
他所能想到法术可以达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七曜国师风隐尘一人,但这是不可能的,国师不会做这种事。
这事很奇怪,余飞度还是放在他身边,实时监视比较好。
他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简单,决定去请教一下自己师父,国师大人年纪大见识广,或许会知道是为什么。
午时,天空阴沉沉的,不过一会儿下起小雨,轻轻窗外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雨丝在空气中舞动,如同仙女洒下的珍珠,闪烁着微弱的光泽。远处的屋檐下流淌下水线,如同琴弦轻拨,发出悠扬的声响。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冷意,神隐殿屋顶的雪未除,遇上雨水本应逐渐融化,许是温度太低在屋顶结成一层冰,从远处看仿佛是一座冰雕刻的宫殿,神圣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祈珩撑着油纸伞,独自一人走进神隐殿,脚步轻盈而稳健,油纸伞在他手中轻轻摇摆,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步入神隐殿,因天气殿内的光线昏暗,仅有几盏铜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一阵穿堂风刮过,寒意袭人,他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他放下油纸伞,紫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显眼,他环顾四周,在寻找某个熟悉的背影。
冰疾弓
窸窸窣窣。
祈珩寻着声音的方向前去,只见屏风后一道身影弯腰不知在摆弄什么,他走过去,事物逐渐清晰。
风隐尘穿着一身淡红色常服,长发垂在腰间,左耳边又换了一只珍珠耳坠,珍珠周围环绕着一层红色的灵力,与他的气质很相配。
他面容冷艳,银色的桃花眼里倒影着少年帝王的模样,薄唇轻抿,将手中的弓放在桌案上。
这张弓呈透明的蓝色,两边弓梢处挂着宝石流苏,看起来异常华丽。
祈珩一眼便注意到这把弓,忍不住伸手抚摸,触感细腻、冰冰凉凉,“师父,你不是不擅长使用弓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