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毒,甜的很。”戚飞英道。
方舒禾却不为所动,看也没看他一眼,戚飞英摇了摇头,自顾自享用起来,破庙里一时弥漫着烤红薯的香甜。
“让我猜猜,你要去踏雪城是不是?”戚飞英边吃边问。
方舒禾仍是一言不发,戚飞英也不恼她的冷漠,又道:“我也要去踏雪城,咱们同路好了。”
方舒禾这才开了口,“谁要和你同路!无耻之徒!”
戚飞英笑了一声,扯了扯手里的绳索,“这可由不得你。”
说话间,他已吃完两个红薯,随便抹了抹嘴,就站起身来,方舒禾的双手被他结结实实捆在身前,戚飞英牵着绳子另一端,拽着她,出了破庙。
外面已是艳阳高照,戚飞英吹了个口哨,从破庙后面跑出来一匹棕色的马,他一翻身跨上了马背,轻夹马肚,马儿便小跑起来。
可怜方舒禾,被他用绳子牵着,在后面跟着马儿跑,稍微跑慢一点,手腕就被勒得火辣辣地疼。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方舒禾累得快要昏倒,明明日头并不毒,她却觉得浑身几乎要被烤化了,极度口渴的她喉咙干痒难受,嘴唇也被自己舔的皲裂,汗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面色苍白。
戚飞英终于停了下来,马儿刚一停下,方舒禾就跪倒在地。戚飞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瞧了一眼方舒禾的狼狈样子,轻笑一声,“我还以为飞花教的弟子多么厉害呢。”
方舒禾浑身脱力,再没有骂他的力气,戚飞英一手托起她的背,另一只手解下腰间的水壶,用拇指拨开塞子,往方舒禾脸上倒水,方舒禾本能地张嘴去接,丝丝凉凉的泉水没入喉中,她才总算找回了一点魂。
“我一定会杀了你!”方舒禾恨恨道。
“好啊,我可等着你。”戚飞英笑容放肆。
喝完水,戚飞英再次坐上了马背,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让马儿奔跑,不紧不慢在林中走着,方舒禾也轻松了许多。
二人走了不多时,忽觉林中似有异动,还未等二人有所警觉,蓦的从上方林中俯冲下来一人,她轻功身法奇特,只是一瞬,已然来到了戚飞英身前,手中的剑寒光森然,直指戚飞英喉头,戚飞英迅速抬手以剑鞘挡下对方攻击,同时飞身而起,跃下马背,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戚门主,别来无恙。”
戚飞英冷笑道:“原来是聂门主,几年不见,聂门主又漂亮了。”
聂楠仍是一副男装打扮,神色冰冷,执剑站在戚飞英对面,“我奉谷主之命,前来捉拿不归谷叛徒。”
“算他命大,那样都没死成,不过他怎么不亲自来,派你前来,恐怕这个任务颇有难度。”戚飞英说着,细柳剑已出鞘,手指那样细的一柄剑,剑刃锋利,在太阳底下嗜血一般,势如破竹朝聂楠攻去。
聂楠身形晃动,以脚撑地,整个人朝后倒去,手中的剑在空中画了个圈,以柔克刚,将戚飞英的剑风转了方向。
戚飞英长剑斜走,又刺向聂楠的后心,聂楠沉身一个一字马,剑心翻转,挡下戚飞英的攻势,顺势一掌朝戚飞英肋下劈去,被戚飞英闪身躲过。
两人缠斗良久,内力震得林中树木簌簌,尘土卷着落叶飞舞其中,长剑相触之际,电光火石,一时难分胜负。
聂楠套了个虚招,引得戚飞英的注意,之后施展诡谲的轻功身法以迅雷之势闪身到了方舒禾身前,一直在旁观战的方舒禾惊得瞳孔炸开,她双手被绑,只能眼睁睁看着聂楠的剑刺过来。
“小心!”戚飞英大喝一声,细柳剑脱手朝这边飞来,阻隔开聂楠和方舒禾,下一瞬,方舒禾手上的绳索在聂楠的剑下断开。
原来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可戚飞英因这一下丢了剑,等聂楠再攻过去的时候,他手中已没有了格挡的武器,只能运用身法左右闪避,聂楠轻功极好,又岂是戚飞英能躲开的,只见她身影快速闪动了几下,剑心已抵上了戚飞英的下腹,戚飞英也灌力在掌,剑心刺入他身体的同时,他使出全身力气朝聂楠胸口击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