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吃。”唐易目光停留在远处挂满白幡的威远镖局。
“我要你陪我去吃嘛!”唐蜓撒娇,“我一个人出门万一遇到麻烦怎么办?”
唐易看她一眼,“你一个人打十个人都绰绰有余,你不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
“师兄!”唐蜓晃着唐易的胳膊,头上的铃铛也跟着响。
唐易无奈,只得应了,两人相伴走到街角的馄饨摊,摊主是个老头,见到来了客人,连忙热情招待。
唐蜓俏生生地说:“老板,来两碗馄饨,多放辣子!”
“好嘞,您二位稍等,马上就来。”馄饨应声下锅,唐易展开折扇,环视一圈,礼貌地朝摊主打听,“我们来的时候瞧着威远镖局的人急匆匆的,又见那里挂满了白幡,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头唏嘘道:“哎,镖局当家的,昨儿晚上被人杀死了,听说啊,头都给割下来了。”
唐易面上一惊,又问,“老人家可知道是谁所为?”
“那我哪能知道呢,说是已经报了官,可我看啊,抓到凶手估计悬了。”老头连连摆头。
“此话怎讲?”
“威远镖局当家的,一手探龙爪的功夫何其威风,等闲人岂能近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给杀了,可见凶手多么厉害。”老头说着又叹了一声,“说来,咱们雾水镇的百姓常年受威远镖局的庇护,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心里也难受,盼着早日找到杀人凶手呢。”
说着将两碗馄饨端上桌,放了辣子的馄饨汤红彤彤的,看着诱人极了,唐蜓忍不住先吃了一口,唐易却没有动筷子。
忽而,从远处传来一阵乐声,乐声在雾水镇的夜市中几乎不可闻,唐易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乐声传来的方向,正是威远镖局。
唐易想都没想,就猜到了这个乐声出自谁口。
见他站起身要走,唐蜓一把抓住他的手,“师兄,你去哪儿?馄饨不吃了吗。”
“我有事,你先吃。”唐易挣脱她的手。
唐蜓见他的样子,大约是不会同意让自己跟着去的,自己要是死皮赖脸跟上,说不得又要被他凶,她也不想浪费了这么美味的馄饨,于是只哼了两声,将唐易的那碗馄饨一起拿到了自己面前。
唐易跟着乐声来到威远镖局的后街,远远地,看到一个人站在二楼的窗边,不是楚不归又是谁。
乐声停了一阵,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夜色里潜入了楚不归所在的房间,饶是眼力甚好的唐易都没有看清楚那个黑影是何时出现的,她似乎是凭空出现,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唐易眼前。
楚不归在这样的黑夜里,站在威远镖局的楼上,用特殊的曲调召唤了一个人,唐易挑了挑唇,心道,有意思,这个人果真不一般。
威远镖局戒备森严,尤其是出了这样的惨案,更是十步一岗,唐易自知轻功比不过那个黑影,若是跳到近处去探听,恐怕会被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没有行动,躺在不远处的铺子楼顶,静等着人出来。
楚不归的房间里,聂楠半跪在地上,她的伤还未痊愈,脸色不太好,在听到传唤后仍是第一时间出现,恭敬道:“属下和戚飞英交手,不幸被伤,还请谷主责罚。”
“我问你,你在何处遇到戚飞英,他可有出现在威远镖局杀人?”楚不归沉声问。
聂楠道:“属下在距离雾水镇一百多里的树林中寻到了他,当时他也被属下刺了一剑,伤的不轻,想来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雾水镇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不归面色凝重,右手轻握成拳,“威远镖局的当家人,昨日死在霜寒丝下。”
“什么!”聂楠抬头,满脸惊容,下意识去看楚不归手腕上的武器。
霜寒丝是用西域极其珍贵的金蚕丝制成的,坚韧无比,是不归谷的老谷主,也就是楚不归的师父送给他的武器,世上仅此一个,基本上死于霜寒丝之下也就等同于死于楚不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