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傻,鬼灵精着呢。”唐阮拿手指点一点楚不归的额头,楚不归吐着舌头扮个鬼脸。
可是眨眼间,原本恩爱和谐的父母突然双双倒地,两人身上插着刀剑,鲜血蜿蜒流下,楚不归哭喊着伸手去碰,却碰了一手的鲜血。
楚不归猛地睁眼,从梦中惊醒。
外头太阳正要落山,铺下漫天的晚霞,金灿灿的晚霞给万物镀了一层暖光,楚不归从窗口看出去,客栈楼下百姓各自奔忙,家家户户开始升起晚膳的炊烟,他静静看着这一切,恍如隔世。
房门被敲响,小茹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公子,叶少侠的药已经煎好了。”
楚不归拉开门,小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楚不归闻了闻,药的火候差不多,小茹见状就要给叶星河送过去,楚不归伸手道:“我拿给他。”
小茹微微一顿,忙将药碗递给楚不归,退下之前禀告道:“聂姑娘见公子在休息,就让小茹转告公子:她已经查到贼人行踪,先行一步。”
楚不归点点头,端着药去了叶星河的房间。
油嘴滑舌,不知羞耻
楚不归将第五勺药喂进叶星河的口中后,不得不放下了勺子,表情怪异。
叶星河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眨着眼看着楚不归,“怎么了?还有半碗呢。”
“……你能不能别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楚不归十分无语。
他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叶星河就已经醒了,楚不归将他扶起来半靠在床上,看着碗里的药,再看看叶星河肩上的伤,还是决定自己喂他喝,毕竟他现在只有一只胳膊能自由活动。
药是滚烫的,楚不归舀起一勺,下意识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叶星河嘴边,叶星河乖顺张开嘴,眉头都不皱地喝了下去,只是眼睛全程没有看药碗一眼,跟长在楚不归脸上一样,一动不动。
楚不归忍住不适和尴尬,又喂了第二口第三口……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叶星河不是他亲自救治的,楚不归恐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变成了个傻子。
“你好看,看着你,药就不苦了。”叶星河说起这种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楚不归反倒被他的话臊地皱起了眉,“你才几岁,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哪里油嘴滑舌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叶星河说着又冲楚不归笑了笑,“岂不闻秀色可餐。”
楚不归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吃不吃药,不吃我走了。”
“吃啊,不吃伤怎么好呢。”叶星河说着很自觉地张开了嘴。
如若不是看在他是个伤者,楚不归就那碗直接往他嘴里灌了,他活了二十五年,没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人。
第二日一早,楚不归循例给叶星河查看伤口,肩膀上三个洞,血已经完全止住了,似乎在开始长新肉,楚不归给他上过药后,小茹在外面敲了三下门,“公子,楼下来了几个人,说是踏雪城的人,要见公子。”
来人是两个小厮,见到楚不归从客栈楼上下来,忙抱了拳,恭敬道:“阁下可是楚公子?”
楚不归点头,“正是。”
其中一名小厮道:“我们是踏雪城的人,奉大小姐的命,前来迎接楚公子,马车已候在外面了。”
楚不归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看出他们并不像是说谎,这也是温如月会做出来的事,况且现在已是越州地界,如今的越州,踏雪城一家独大,没有人敢在越州打着温家大小姐的名义坑蒙拐骗。
他随即对二人微微颔首笑道:“有劳二位,还请稍候片刻。”
“楚公子请便。”踏雪城的下人果然训练有素,朝着楚不归鞠了个躬,就退出了客栈外面暂候。
叶星河吊着膀子,跟在楚不归身后走下楼来,一脸地不情愿,“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去找那个刁蛮小姐做什么。”
他并没有忘记,当时楚不归发现温如月有心上人之后的落寞神情,他好不容易制造了机会可以好好和楚不归独处一番,享受一下楚不归的贴身照顾,要是去了踏雪城,进进出出都是奴仆,楚不归定然就将所有的事交给下人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