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拉着楚不归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进他的指缝中,鼻子碰了碰楚不归的鼻尖,低声道:“你是不归谷的谷主楚不归,在威远镖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如何得知?”楚不归深感震惊,同时也为叶星河的敏锐感到后怕。
“威远镖局当家人死于霜雪丝,而霜雪丝是楚不归的独门武器,当时得出这一结论的时候,你的神色就不太正常,后来我就留了个心,偷听到了你和女下属密谈的内容,知道了你就是楚不归。”
“你属狐狸的?怎么总爱偷听。”楚不归恼道,“既然知道了,怎么不揭穿我?还一口一个楚一,耍人玩?”
叶星河笑道:“你既然有心隐瞒身份,自然有你的原因,我又何必拆穿,再说有人借你之名连杀两人,其中必有蹊跷,我就更要替你瞒着了。”
楚不归心生感激,叶星河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还总是为他着想,实在是个难得的知己。
可是楚不归方才想要坦白的并不是这个身份,他想告诉叶星河自己二十年前的身份,告诉他他身上背负了怎样的血海深仇,叶星河愿意替他分担,总要知道自己分担的是什么。
还未等楚不归说话,房门被敲了两声,小茹在外头有些着急地回禀:“公子,温小姐的丫鬟传话来,说温小姐和温盟主吵起来了,想让你去看看。”
楚不归忙问:“知不知道因为什么?”
小茹说:“不知道,只说吵得很凶,那丫鬟说温小姐很是仰慕你,想让你去劝一劝。”
“好,我马上去。”楚不归说着拉过叶星河坐下,很快给他换了药,叮嘱他不要私自行动,就预备往前厅去。
不料叶星河吃了飞醋,非要跟着一起去,楚不归为了避免他一个人跑去偷洗髓丹,便同他一起来了前厅。
还未踏进厅里,就听到了温如月的哭泣声,一转进门,地上砸碎了一地的瓷片,下人们悄无声息地收拾着,温如月坐在椅子上哭得伤心,温非寒则站在一旁,焦躁地捋着胡须。
“你凭什么不让云哥哥进来!你们不是都说好了,武林大会之前他上门提亲的吗!”温如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温非寒一脸无辜,“我几时说过让他来提亲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怎么能再接受上官家的提亲,一女不可许二夫的道理还用我说?”
“什么婚约!哪有婚约!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大人随随便便定下来的婚约怎么能作数,我连那个江楚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都这么久了,说不定他早死了!”
“放肆!”温非寒一巴掌扇在温如月的脸上,将她的脸打红了半边,也让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厅中一下子鸦雀无声,温如月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父亲,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你打我?你从来没打过我!”
温非寒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脸上浮现出后悔的神色,上前一步想要摸一摸温如月被打的脸颊,温如月却朝后退了一大步,避开父亲的手,一双含了热泪的眼睛委屈瞪着温非寒。
楚不归和叶星河互看一眼,不知该怎么开口劝,踌躇间,上官云步履匆匆冲进来,扶住温如月的肩膀,对温非寒道:“温伯伯,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温如月一见到上官云,扑进他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风霜之城,一朝覆灭
见温如月哭得伤心,温非寒更加自责,他走上前去,对温如月道:“月儿,是爹不好,不该对你动手……”
温如月哭泣着叫了一声,“除了云哥哥我谁都不嫁!”
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上官云万分担忧,碍着温非寒在场不好直接追出去,他匆忙对温非寒行了个礼,试探着说:“温伯伯,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