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庄主,大家都没有异议,您又何必推辞呢。”温如月以庄主相称,而不是叫平时的叔叔,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决定看起来持身公正。
上官义依旧有些抗拒,眼见着他的儿子和温如月已经定亲,这个档口又接下这样的大事,难保在外人眼里不会惹人闲话,让人家觉得他们一家子将武林盟主之位玩弄于股掌间。
“我本意是退出这次武林盟主之争。”上官义道。
“阿弥陀佛。”无念寺圆若上前一步,双手合十,“上官庄主品行高洁,淡泊名利,况且即将同踏雪城结为姻亲,是最合适的人选,还请上官庄主不要推辞,了却温盟主的夙愿,还武林一个真相。”
“是啊是啊。”大家出声附和着。
凤南烟听了半天,早已倦了,看他们推来推去,不耐地站起身道:“不过只是暂代,又不是现在就当武林盟主,有什么好推的,我乏了,明日若不能如期举行武林大会,劳驾通知一声。”
说罢转身带着飞花教的弟子离开,她行事孤高,又有倾城之貌,大家对她的无礼并没有在意。
事已至此,上官义只能暂受委托,决定明日如期举行武林大会,等推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再交由对方接管。
事情商定下来,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只有温如月、上官云和温霍还留在义正堂。
温如月再次跪了下去,压抑了许久的眼泪不受控制决堤而下,上官云也陪她跪着,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扶上一把。
“楚不归为什么要杀我父亲,踏雪城同不归谷无冤无仇!”温如月哭着问。
上官云轻抚她的头发,“他已连杀三人,其中必有缘由。”
“能有什么缘由,我看他就是个疯子。”温霍恨道。
“我一定要替我父亲报仇,我一定要亲手将楚不归大卸八块!”温如月重重磕了个头,发下重誓,“若不能手刃仇人,我温如月终生不嫁。”
上官云心里一急,又不敢多言,只能陪着温如月磕头。
夜里,楚不归独自一人来到义正堂,温如月身子受不住,被上官云强行带下去休息,原本应该在此守灵的人也不知去向,楚不归悄声上前,用力打开棺材,仔细检查温非寒的伤口。
之前在菩提庙,人太多,他根本不能上前,这时候借着烛光一看,看出了端倪。温非寒全身只有脖颈一道伤口,被人将整个头颅割下,虽然看上去和霜寒丝造成的伤口十分相似,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伤口要比霜寒丝略粗一些,也没有霜寒丝那样干净利落,之前威远镖局和无念寺的命案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证据他又能说给谁听呢,大家已经笃定这些事都是他做的,他去澄清,无异于不打自招。
楚不归无奈轻叹一声,暗自嘲笑自己落了个不敢承认身份的境地,一个江楚,一个楚不归,无论承认哪一个,对于江湖来说,都是一记惊雷。
“楚公子?”上官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快步走过来,看到楚不归打开了温非寒的棺材,顿时警觉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不归道:“我心中有疑问,想仔细查验一番。”
“楚公子有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