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英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他摸着方舒禾的头发,冷道:“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也不是傻子,他若翻脸不认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要他把欠我娘亲的都还回来。”
方舒禾伸出两根手指按住戚飞英的唇,“别瞎说,为这种人不值得,你娘一定更希望你好好活着,戚大哥,离开上官义,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吧,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戚飞英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深深看着方舒禾的眼睛,而后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方舒禾大惊失色,起初还有些抗拒,渐渐的,整个人安静下来,她双手紧紧拽住戚飞英的衣裳,任由戚飞英将这个吻深入,她缓缓闭上眼,眼角划出一滴清泪。
另一边,墨羽山庄并不太平,大年初一的早上,墨羽山庄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发出这声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趴在楚不归床边的那名女子。
楚不归半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光裸的上半身,紧皱着眉,有些茫然。
“你是谁?”他问。
那名女子捡起散落在一旁的外袍,红着眼说:“奴婢是翠红。”
“你怎么在我房间。”楚不归言语中带着冷意。
翠红有些惴惴,低着头,面带羞怯,“昨日公子吃醉了酒,奴婢服侍公子睡下,公子做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楚不归眉头几乎要拧到一起去了,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婢女,毫不留情地说:“胡言乱语,人在醉得昏死过去后,是根本没有任何行为能力的,尤其是男人,所以,我们是清白的,你只是脱了彼此的衣裳,躺在我床边,演了这样一出戏,是谁指使你的?”
翠红不料楚不归这样冷静,她一愣,呐呐道:“……公子不认便罢了,为何要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正说着话,上官云和温如月赶了过来,温如月一见到屋内的场景,倒吸一口气,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忙稳下来,问楚不归,“这是怎么了?”
楚不归伸手扯下挂在床头的衣裳穿好,自顾走下床来,看一眼上官云,“你们墨羽山庄的丫鬟,心思真是别致。”
上官云一张脸从进门开始就已经黑了,山庄的丫鬟做出这样的丑事,简直就是在打他这个主人的脸,他一扬手,对身后的小厮吩咐,“将她带走。”
“少庄主,您要替奴婢做主啊!”翠红大叫。
上官云怒道:“闭嘴!”
翠红被捂着嘴带了下去,上官云看看楚不归,又看看满屋的狼藉,他有些不确定,“楚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大概只是一个小丫头主意大了,不安与此罢了。”楚不归坦坦荡荡,一句话抵得上官云脸色白了几分。
“我一定彻查此事,给楚兄一个交代。”上官云抱拳道,楚不归作为墨羽山庄的客人,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墨羽山庄管教不严的过错。
楚不归沉默以对,上官云再留下去亦是尴尬,寒暄了两句,领着温如月离开了。
楚不归静静看着夫妻二人的背影,眼神慢慢冷下来,他酒量向来不错,昨晚的酒虽有些烈,但还不至于让他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所以那两壶酒一定有问题。
酒是上官云准备的,温如月带来的。
楚不归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茶水划过喉咙,流进心里,连带着整颗心也冷了下来。
他早知墨羽山庄摆的是鸿门宴,他前来赴宴,只是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不曾想,连温如月也牵涉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