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烟一袭白裙,翩然走过,稳稳站在方舒禾身前,方舒禾一颗心猛跳起来,瞬间湿了眼眶,喃喃叫了声,“师父……”
凤南烟没有理她,而且静静看着上官义,上官义眉心轻蹙,依旧保持着得体的模样,“我当是谁,原来是飞花教的人,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凤教主,还请凤教主说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的徒儿既然说了有证据,那便是有证据,何不让你的义子出来同你对峙一二,免得你总觉得是别人血口喷人。”凤南烟话是对着上官义说的,目光却斜斜看向方舒禾身后的戚飞英。
事已至此,戚飞英再也站不住,他闭一闭眼,走了出来,“方姑娘口中的好友就是我,没错,是我杀害了陈总镖,无为大师和温盟主,然后嫁祸给楚不归,我只是逼他交出《天心诀》,此时同我义父没有关系。”
“很好,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凤南烟轻蔑一笑,看向上官义,“上官庄主,你的义子可承认了,你呢?”
上官义下意识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眼神从头至尾没有落在戚飞英的身上,他只是淡淡道,“他私自打着我的名号在外行凶,我自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作恶多端,不容姑息
方舒禾本来并没有打算将戚飞英牵扯进来,但是师父显然是知道了他们的事,为了替她出头才站出来说话的,方舒禾偷偷看师父一眼,老老实实站在她身侧,不敢多言。
几人站在台上,气氛有些焦灼,戚飞英承认了他做的那些事,也承认了上官义是他的义父,那么这些事到底和上官义有没有关系,成了大家都迫切想知道的真相。
“上官老头儿,这位是你的义子,他都承认他自己是凶手了,你还想撇清关系吗?”叶星河一个风穿于林飞到上官义面前,意有所指地说。他向来是看戏不怕台高的,更何况此事还和楚不归有关,那他就必定要添一把火了。
上官义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尊重,他脸色微变,却没有发作,依旧保持着极好的涵养,道:“大家方才也听见了,我这个不孝子亲口所说,此事与我无关,他私自做这些事,从未跟我请示过,若我一早知晓,必定会阻止他。”
上官义说话的时候,眼神无意识看向戚飞英,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恼怒,但是戚飞英知道,上官义是在叫他沉住气,先担下罪名来,在保全他。
戚飞英轻哼一声,毫不在意道:“这些不过是些小事,何必请示义父,难道我连办几件小事都不能自己拿主意吗。”
“你放肆!”上官义在戚飞英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他下手极重,吓了方舒禾一跳,方舒禾没忍住,正欲上前理论,被戚飞英在暗处拉住手,拽住了。
戚飞英歪头吐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鲜血溢出来,染红他半张唇,他冷笑着看向上官义,“你有什么好处都只想着那个没用的儿子,从来想不到我,难道我是不你儿子吗!”
这话也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为了演戏,上官义听得一愣,眉心紧紧皱起来,还不等他说话,楚不归也飞了过来,他稳稳落在戚飞英面前,扬唇轻笑,“飞英,别来无恙。”
再见到他,戚飞英眯了眯眼,表情却再不像从前两人在不归谷时候那样亲密,他半含恭维半含嘲讽,“原来是楚谷主啊,我说今日怎么好大一场戏。”
“你同上官义勾结这么久,背叛我,陷害我,如今他得了好处,却要你替他兜着,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细柳剑戚飞英往日的潇洒风采哪里去了。”楚不归声音温润动听,语气和缓,就像是在同一位老朋友闲话家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锥心。
戚飞英面色一变,事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谁能控制得了了,并非他想替上官义隐瞒,只是此时揭穿上官义,上官义能不能活不知道,他一定是不能活的,他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方舒禾,那是他的爱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他不能不顾全大局。
“楚谷主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自己毁了不归谷,大家伙不愿意继续跟着你,你也要将这份罪名按在我的身上吗。”戚飞英展袖上前,“那三条人命我认了,你们想要报仇的尽管来,我绝不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