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司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昨天在这里的时候分明摔门就走,说着自己要回家住。
大概是因为现在醉晕晕的,忘了自己家在哪儿。
宁从司任凭他牵着自己上楼,看着温琰轻易打开自己家门,走到玄关处才松手笨拙地换鞋,也不知道坐下,站着歪歪扭扭险些摔倒,还是宁从司上前把人扶住,让人坐好。
温琰换好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其实他并没有醉,只是有些晕,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都在脑子里。
他的脑海像一只容积有限的瓶子,记忆桥段像无数只飞蛾,原本装满蝶茧的瓶子孵化出无数飞蛾,在有限的瓶内四处乱碰,像是要将这个瓶子撞裂撞碎才能安生。
“很难受?”宁从司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
温琰只是摇摇头,低头又抓住宁从司的手反复琢磨,怎么也看不够。
“不是看过了?”宁从司低声问。
温琰一声不吭,眼神不离手心。
宁从司看着他,眼眸轻眯,过了会儿忽然收起手心,等温琰抬头迷茫地看着他,他才开口问:“我是谁?”
温琰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宁从司耐心濒临告罄,他才缓缓道:“宁从司,你是宁从司。”
说完,温琰忽然凑过去,仰起头轻轻吻了吻宁从司的唇。
宁从司一瞬错愕,垂眸看着温琰迷离的眼神,酒精让他的脸颊眼尾染上绯色,周身裹挟着不属于温琰的气味,是属于酒吧鱼龙混杂的气味,奇怪的是宁从司无法排斥。
温琰仰头看着他喃喃道:“你是宁从司。”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鼻息,贴在一起时心脏规律跳动,像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温琰伸手抚摸宁从司的脸颊,凑上去轻问他的唇,一吻又一吻。
在这之前,宁从司早已想清楚,他没打算让两人的冷战继续下去。他想告诉温琰:“我喜欢你,私心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对温琰有占有欲,他喜欢温琰,爱温琰,自然希望温琰能好好的,比如能活很久,这是大众所认为的好。
可是他所认为的好,未必是温琰所认为的,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先入为主是大忌,所以宁从司把选择权放在温琰那里。
他想告诉温琰:“温琰,再走一步,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可当看见温琰这个样子,宁从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多以步少一步又有什么分别?
温琰吻宁从司,捧着他的脸,虔诚像是在做某种的仪式,他只是想吻吻宁从司,和宁从司再亲近些,希望宁从司不要推开自己,不要让自己走。
无意识间,泪水早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冰冷的液滴砸在宁从司手背上,他垂眸才发现,温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他本就动摇的心瞬间一塌糊涂,格外心疼,这是他
最开始,宁从司吻得很轻,像是在安抚,温琰缓慢回应着。
直到吻愈发热烈,身体紧紧相拥,鼻息洒在彼此脸上,宛若干涸地里濒死的鱼,唇齿纠缠,汲取口中的唾液与氧气。
温琰双手攀在宁从司脖颈上,腰被宁从司紧紧握住,他能感受到,欲望随体温一并攀升,已经到达禁忌的临界。
直至唇舌分开,温琰眼眸微垂望着宁从司的眼睛,深邃的眼眸里好似暗潮汹涌,藏匿着某种亟待爆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