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有些讶异地望向她。
若不是她及时点住他失血的穴道,又输以真气维持,此刻的他怕已支持不住,连询问的机会都杳然。
“龙雅与敝主人,也就是斜剑山庄的庄主夫人是挚交,不救你有违门训,倒是你与何人结仇?”龙霞不解地问,仇深至此,非要夺人性命。
感慨了一声,愁绪拢上李旸眉宇之间,“我想是我兄长吧!”
“手足相残?为世袭爵位。”她猜测道,果然,那群青衣人不是泛泛之辈。
李旸娓娓道来,“家兄与我并非一母所出,当年父王因母后一直未生育子嗣,所以在宗亲中过继一名男丁继承香火,谁知半年后,恩爱恒常的父母却意外怀了我,及长之后有意将爵位传给我,因而引发长兄的不满骤下杀机,幸赖姑娘相救。”
他从无意继承王位,所以才遍访名山古境,为免大哥不信任,他还远走北方,久久不归,没想到权力欲望还是腐蚀了大哥的心,硬是断了手足情,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人性就是如此,贪心不足,总想一步登天。”龙霞颇有感触地说,平凡人想做不凡事,不凡之人却只想做平凡人。
由于李旸有伤在身,每走一步便扯痛伤口,所以步履稍嫌缓慢,可谓龟步,龙霞主仆只好陪他散步,一里路程走了快半个时辰。
因为走得慢,她们看见路旁有一位少女,趴在一具草席半掩的“尸体”上哀泣。
“小姐,她好可怜哦!”
可怜吗?她倒不觉得,龙霞冷淡地说:“人生至古谁无死,该死的时候,阎王的催魂笑照样大笔一挥。”
“我们过去看一下吧!”
“不要管闲……真是的,跑得比风还快。”龙霞才要叫她别管闲事,她倒是自动自发地管起闲事。
多兰儿不敢靠死人太近,她站在哭泣少女的身后关心地问明一切,然后用哀求的眼神向主子求助。
“我不是活菩萨,普渡众生,救苦救难我不会,招魂超渡你得找别人。”龙霞冷然道。
此人出现时机十分可疑,不是她感情线缺乏温度,而是赤鹰堡就在前头,小镇在一里外处,不可能有人死在两者蹭,甚至有草席掩盖,因为附近既无拖痕亦无人居住,谁会死在此处。
据她观察,堡外之人因畏惧赤鹰堡而不敢靠近,若无企图不会出现在人烟罕至的路旁,多年经验告诉她――有诈。
“小……”同情心泛滥的多兰儿不情愿地低唤。
“多兰儿,你要再不走,我可要丢下你喽!”龙霞作势要弃她不顾。
多兰儿一惊,连忙举步要跟从。
那名俯尸而泣的女子见她们无怜悯心,随即要离去,马上向席下女子使眼色,一人立即攻向多兰儿,另一名则攻向龙霞。
待龙霞解决一人想拉多兰儿到身后躲藏时,不小心却被另外一人划了一剑,她反手一击,刚才的“尸体”吐血而亡,成了真正的死人。
“小姐,你受伤了。”惊呼一声,多兰儿眼眶含泪。
“小伤。”龙霞食指一点,止住上臂的出血,“可别告诉堡主我受伤的事。”
“我……呜……知道了……呜……”多兰儿哽咽地说,她怎么敢,堡主非杀了她不成,全是她怂恿霞姊姊出堡,不然霞姊姊也不会为救她而受伤,都是她任性妄为的错……
兴冲冲的萨非鹰正和手下打点婚礼琐事,暂时无暇至藏仙阁会佳人,为了给龙霞一个体面的婚礼,他不惜动用全堡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绝不委屈了她。
几乎全赤鹰堡的人都知道堡主下个月初三要迎娶美娇娘,唯独两人尚蒙在鼓里,那就是藏仙阁那对主仆。
其实萨非鹰也没有刻意要瞒,只是龙霞和多兰儿一向窝在藏仙阁,鲜少和他人交谈,而其他人慑于堡主的威胁,也不敢开口直言。
再加上萨非鹰笃定非龙霞莫娶,认为不必知会她也应该明白,所以当天下人皆知此事时,新娘子竟无聊地打哈欠,直叹日子太过清闲。
“久鹰,东西都购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