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上次你说你在哪里当兵?”丁曼雯摆明了不理徐忻弘。
这对徐忻弘而言根本是火上加油,他一手推开阿泉,挤身到丁曼雯面前,气唬唬地吼:“你是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真没风度,跟朋友讲话不行吗?谁规定的?
“你干么一来就跟他讲话?还暖昧地笑个不停?”话一出口,徐忻弘才知道自己竟然打翻醋坛子了。“这很……很……”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度量如此狭小,他简直想像寄居蟹般,找个壳儿钻进去了。
“你管我跟谁讲话?你管我对谁笑,我就是不想理你,怎样?”丁曼雯赌气地。“你有什么意见吗?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你的允许?”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徐忻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拿什么词来解释了。
“没有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阿泉原本看在丁曼雯的面子上,不想与徐忻弘那么鲁莽的推他那一把计较,现在见他如此纠缠不休,一股怒气掺杂着“英雄护美”的气概,一并迸发出来。
他也用力推他一把,徐忻弘竟然因此而扑跌在沙滩上,糗态毕露。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徐忻弘以为自己在丁曼雯与这个情敌之前出尽洋相,又恼又气,当下也不再压抑自己对阿泉的反感,爬起身来便又朝阿泉推了一把。
阿泉也因此而燃起了怒火,当场便与徐忻弘扭打成一团。丁曼雯想弄清楚情况,想阻止都来不及。
一个是尚在求学、文质彬彬、顶多参加个社团活动打打篮球、排球、参加跆拳的在学学生;一个是正在服役、每天都接受严格训练、体能、技能都渐臻巅峰的现役军人,种种条件比较之下,结果可想而知:徐忻弘节节败退,不但对阿泉束手无策,还连连栽进海里,被大浪一波一波冲袭。
“住手!你们住手!”丁曼雯在两人之间拉扯着,喉咙都喊哑了,衣服也被浪溅湿了,仍然于事无补。
眼看着徐忻弘一次又一次地被推进海里,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打在他身上,丁曼雯简直是心疼死了。
“放手,你放手,你不要再打他了,也不要再推他了。”丁曼雯扯着阿泉突起的肌肉和硬如钢铁的手臂,结果可想而知,她是徒劳无功。
“你别管,这是男人之间的事。”阿泉一手把她挥开。“我今天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尊重女性、不懂礼貌的人。”此刻,徐忻弘在他眼中简直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你不要这样,他打不过你,会闹出人命的!”丁曼雯又欺身上来。
“你不要管我!”徐忻弘竟也把她拉开。“与其为你嫉妒而死,我宁愿被他打死,或被海水淹死!”
“你说什么?”丁曼雯美目圆睁,两滴眼泪竟像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这么轻易地就想死去?”悲痛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占满她的心。“不!”
阿泉为这突然的转变而瞠目结舌,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曼雯?曼雯?”徐忻弘也是手足无措,他无法估量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要死你去死好了,反正你又不在乎有没有人会为你心痛,反正你又不在乎别人怎么活下去……”丁曼雯简直难以自抑。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他心疼若此,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失去他,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感觉。难道爱情的来、去、取、舍真的是不能勉强、不能左右的吗?丁曼雯不得不坦然面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觉,她无法做到不爱他。
徐忻弘用力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无限激动与疼惜。“你在乎我?你在乎我!”
“天哪,我等了多么久,终于等到这句话。”那感觉仿佛有一世纪之久,他等他所在乎的人一句“在乎他”的话,等了仿佛一世纪。“你是爱我的,你在乎我的死活,你是愿意与我相携同行的,对不对?对不对?”
“不对!”丁曼雯挣脱他,世界上没有人笨得去爱一个不要自己性命的人。“我不会爱上一个想葬生在马路上的人,也不会去爱一个想当海龙王女婿的人,更不会去爱上一个宁愿被拳头打死的人!”生命诚可贵,人们是不是都该为自己所爱的人,更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