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威远侯和长子苏言叙进来,苏雅儿领着陆是臻问好。
威远侯和苏言叙也向老夫人问安,入席时威远侯深深看了陆是臻一眼,道:“都入座吧。”他看了眼妻子,威远侯夫人道:“开席。”
威远侯府的规矩,食不言。
陆是臻坐在苏雅儿左手,瞧着满桌摆盘精巧的山珍海味,挑了挑眉。
桌子中间一锅色泽金黄的羹汤尤为显眼,这锅瞧着不大,但看样子容量不小,又置于中心众人努努力都能够着的位置,想来这一家子都挺喜欢吃它。
陆是臻拿了搪瓷小碗舀了一碗,顺手放到苏雅儿手边。
苏雅儿愣了下,好奇地瞧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陆是臻斜她一眼。我就是知道。手上递给她一支调羹。
她皱皱琼鼻,接过他手上的调羹舀蟹黄羹来吃。
这一幕被威远侯和威远侯夫人看在眼里,夫妻两对了个眼神,又继续用膳。
苏言叙见有人给妹妹舀蟹黄羹,她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哥哥了,一时伤感萦绕心头。
因威远侯府的家规,这顿饭吃得沉默,陆是臻长袖善舞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吃因威远侯从宫中回来十分疲乏,大家也没有再聊什么,只是威远侯看着陆是臻道:“听说你想走河西走廊和沿途的驿站谈合作。”
陆是臻起身垂手,恭谨答道,“是。”
“圣上注重与西域南疆的联系,这趟你若是走得好,往来贸易畅通也是利国利民。”言罢也不要陆是臻回应,自起身,对老夫人道:“娘,儿子送您回去。”便去搀扶老夫人。
威远侯夫人也跟着起身去服侍老夫人,老夫人指着陆是臻对威远侯道:“是个好孩子,你可别对他太严厉。”
威远侯耳提面命,“儿子省得。”
陆是臻依然恭谨地站着,闻言笑对老夫人道:“奶奶您慢走。”
刚刚威远侯那番话是认可陆是臻。苏雅儿听了高兴,但她更高兴的是陆是臻的态度。
他明明已经恢复了星核的记忆,拥有星核的他神通广大,大可不必把威远侯、或者威远侯府放在眼里,但他愿意为了让她舒心,去扮演这个在旁人眼中傍上权贵的上门女婿。
不得不说还真乖。
宴席散去,苏雅儿沿着府道回自己的院子,见陆是臻丝毫不提回铺子的事有些疑虑,“你今晚不回铺面?”
陆是臻道:“铺子的生意逐渐上轨了,雇的人用得顺手,等鹤鸣接了奶奶回来,我们就可以启程去南疆玩了。”
“玩什么玩,你是不是去处理南疆那个“是”教的事?”
陆是臻笑眼望来,“雅儿小姐是越来越精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雅儿不满地噘着嘴,“你一手养的教派可没少给我添乱,当初我的两个星核被找到,他们可没少出力。”
“嗯,所以我此次前去把他们收编好,人数太多,不好生处理怕出乱子,正好我要打通河西走廊需要些人手,他们正合适。”
两人回了屋,桉珊端来盆洗脸水,陆是臻接过,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不用伺候。
苏雅儿见他把桉珊打发出去,道:“你不与那个顾什么的土匪合作了吗?”
“怎么不?”陆是臻拧了洗脸巾给苏雅儿擦手,“我让商追给张焱递信,到时候南疆有我的人,中原有张焱和顾无言的兄弟,我们能把生意做得很大。”
他有条不紊地给自己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擦洗,苏雅儿听着他的话却觉得怪怪的,“你现在有神明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
陆是臻怔了下,手上的活计也顿住,他捏着帕子攒眉想了想,“大概是之前太想和雅儿小姐在一起,想赚钱的执念不知不自觉就很深了……”
“唔,”苏雅儿一噎,脸微微泛红,哼道:“就你嘴甜!”
“我说真的……”
苏雅儿站起身,“洗什么手,我要去沐浴了,又出一身汗。”她转眸防备道:“你可别跟来!”
“雅儿小姐,如果等你沐浴完了我再洗,等我上床以你的好瞌睡怕是都睡着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还得等着你?”她不满地斜他一眼,“还有,怎么还喊我雅儿小姐?”
陆是臻起身迫近,苏雅儿警惕道:“你做什么凑这么近?我绝不和你一起洗澡!”
陆是臻微微弓腰,垂眸俯视她,先不洗吧,待会出了汗还要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