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是头一次被世子带回来安置在此处的女子,疑问那人有心想对人卖点儿好,未了又补充:“听管事的嬷嬷说此处本是世子想要做喜宅用的,只后来退婚了,便就也不了了之了,江阳城那么多宅子,世子偏将姑娘安置在此处,必定是别有一番深意。”
苏苑音听罢一僵,他竟当真为那永曦帝一桩别有用心的赐婚准备这么多,随即又有些自嘲地想,若是这小丫头知晓自己就是同他家世子退婚了的那位,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丫鬟见这位姑娘实在冷得厉害,不像是什么容易被讨好的主,当即便就也歇了心思,老老实实做自己手上的事。
苏苑音没什么胃口,随便用过几口就叫人撤了。
一个人枯坐了半刻,实在心闷,现下总算是晓得春棋的好了,可念着人好的时候人却不在。
她坐不住,才醒也没什么困意,思来想去还是抬脚逛了出去。
这宅子大,只是却没多少活物,满目萧条,倒是专门辟出一块池子,时间久了,便就生出些绿藻浮萍,也不知这池子里是否有鱼。
她下了土坡蹲身望了望,候了半天也没瞧见水里有什么动静,倒是听见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没那听墙角的习惯,准备起身走,只瞧见的说话的人是萧阙,还有身边一个姑娘。她收回脚,有些顾虑,现在出去必定会撞个正着。
只甫一蹲下,那边声音就传来:“世子许久未来过江阳,不知身上的伤可好些。”
“尚可。”
萧阙声音泛着懒,倒像是全然信任之人才会这般没有防备。
苏苑音垂眼,听他们似是还在寒暄,许是一时半刻不太容易分开,脚掌有些麻,她有些撑不住,干脆席地而坐。
“只怕是病入膏肓了吧,”女子笑着打趣。
“我收到云阳的信,说世子又碰上她了,莫非是还想回头不成?”
“仪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道,语气中没什么波澜。
见他退让,温仪景也收敛了些:“表兄,她是薛家人,薛家古板,最瞧不上乱党,好的名声在他们心里比性命都重要,苏家又是天子近臣,家中那位姐姐还是一心想置你于死地的那三皇子的侧妃,你觉得她对你能有多少真心?又或者你觉得她会在你同薛、苏两家之间选择什么,你难道还想再被抛弃一次么?”
“我听说姨母身故的前日,只找过她,她就半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么?”
话到最后,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话说得偏激。
“温仪景,你越界了。”他开口,话音有些冷,带着威慑,已然是不快了。
叫他不快的是什么?许是姨母,又或许是那个薛家女,为什么?他分明最痛恨背叛,做事更不会拖泥带水,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对旁的女子多般冷待,凭什么那个苏家女就是个例外。
她还是不懂他。
“这也是我的仇!我的爹娘都是死于永曦帝之手,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只希望你下次回来时别在差点九死一生。”
想不到听了个墙角还听到自己头上来了,苏苑音想得出神,再回神时四周都静极,她起身,以为人都走光,却好巧不巧地同萧阙打了个照面。
不知为何他站在原处不动,她有些尴尬,却又觉得或许他比自己更尴尬。
四目相对,苏苑音没话找话:“她刚才走的时候好像哭了。”
他没理她,只问:“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要同自己算账么,只这角色是不是混了?
“在你们前脚刚到。”
所以她真不是有意要听他们说她
萧阙点点头,算是默认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