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园园又坐回床边,顺势躺倒在被子上,脸贴着柔软的棉布,温度依然很高。
—“我不怕疼。”
—“你别担心。”
他的嗓音滤过电流,比她带着耳机听的电台主播的声音还要有磁性,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他说的话更有冲击力,她还不觉得什么。
那股后劲好像现在才涌上来,这两句话仿佛又重新在她耳边放了一次。
鹿园园立马把手机一扔,双手捂住开始有些发麻、又有点痒的耳朵,整个人往被子里一滚,头朝下把自己埋起来。
啊!
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人误会啊!
她哪里是那个意思了……?!
她的手还放在耳朵上,等了几分钟,脸上的温度依然没降。
学长今晚肯定是脑子不好,鹿园园想。
苏临的确是不怎么好。
开学之后这一个月,室友们的上分意愿异常强烈,他长时间以来都埋头打游戏,一打几个小时,颈椎其实总是疼。
但是,打游戏的时候,抬起头来转一圈儿就很快能缓解,而且游戏这东西吸引人的注意力太容易,脖颈有点疼也不会太在意。
但是,因为迎新晚会马上要开,最近他得一坐好几个小时地练琴。
每次一过四五十分钟,肩膀连着脖子的地方就疼得不行,细针扎进肌肉里一样的疼,那种痛感还不间断,很持久。
他被折磨了一星期了。
那天在电梯处送她上楼,回去之后,他开始想要怎么找个借口来接她。
周六弹琴的时候,这个想法突然蹦到脑子里,他当即就给鹿爷爷发了微信。
再次来到鹿园园家门口的时候,他摁了门铃,突然生出一种和这里已经很熟悉的感觉。
是鹿老中医给他开的门,进去之后,他没看到家里有别人,直接被带到了以前针灸过的老地方。
其实经过上次头疼之后的几次针灸,他觉得中医是个神奇的东西。比如针扎进肉里也不见血,戳到某个地方,能让人半边身子都发麻。
所以,他还是挺愿意试试拔罐的。
只除了一个,他再也不想接触的东西。
中药。
毒中毒,太他妈难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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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园园刚睁眼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她盯了一会儿天花板,脑子才慢慢清醒,记忆开始复苏。
今天周日,她睡了个午觉,现在是下午三点。
下午……
好像苏临要来。
她坐起来,随手顺了顺头发,下床穿上拖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