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打的累了,就坐在那儿抹泪。
一直跪着的何子濯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拿了纸巾递给她。
穆若接过来把眼泪擦了,放下纸巾的时候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的看向何子濯。
“子濯回来了啊。那我们吃晚饭吧。”
说完,穆若站起来转身往厨房走去。
“嗯。”何子濯低低应了一声,一直安静的看着穆若的背影。
他的母亲生了病,疯病。
据说她还没嫁到何家时就已经病了,生下他后病的愈发厉害。
两年前,穆若在他面前生生掐死了比他天才的多的弟弟。父亲大发雷霆,险些要杀了穆若。
他站出来承担了掐死弟弟的罪责,然后和母亲一起被人从主屋赶了出来,算是半流放的住在何家主宅最偏僻的这间木屋里。
幸好他的母亲并不是常年犯病,清醒的时间也挺多。
所以何子濯也算很好的被她照顾着长大,并心怀感激。
唯一让他感到害怕的,就是穆若对于强大的执着。
何子濯的天赋真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是还不够。何家这一代,除了何子濯,还有一个一出生就注定能走上巅峰的无垢剑体。
他三伯遗留下的唯一骨肉,被所有何家长辈捧在手心里的弟弟。
虽然在两年前被他的母亲亲手掐死了。
但不够强,天赋不够高,所以不被人重视。这些话穆若不管是清醒还是发疯时都会念在嘴里。
何子濯的天赋很高,但她需要一个更厉害的儿子,能被重视,能带她走上巅峰,甚至到最后能厉害到治好她经脉的儿子。
每次她所谓的晚饭,都会让何子濯感到异常害怕。
但他不能逃跑。
不管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他好的。至少这点,他一直深信着。
穆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只带着一把刀。
“来子濯,我们去床上。”她温柔的笑着,仿佛只是普通的叫儿子去吃饭那样。
何子濯心里害怕,却依旧听话的走到床上躺下。
穆若拿着一捆白布,把他的身体从腰部以下好好固定在了床上,再将他的手分开绑到两边的床柱上,动作一直轻柔而缓慢。
准备好一切后,她慢慢解开何子濯的上衣,露出他的胸膛。把刀对准他的心脏。
过程中何子濯一直是闭着眼的,直到他的血肉被刀锋刺穿。
“疼。”
他只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就一直死咬着嘴唇忍耐。
“马上就不疼了。子濯乖。”
穆若在他的心上开了个口子,弯腰亲了亲何子濯不断冒着冷汗的额头。
然后用拔出来的刀,直接在她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能看到她撸起袖子的手上新伤旧伤横杂一片,全是伤口。
然后穆若念起复杂的咒语。
她身体中的血慢慢从新伤口中涌出,全部挤入了何子濯的身体里。
这一步反而是最疼的时候,何子濯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幸而是被绑着的,不然他真的会痛到蜷缩起来打滚。
身体里两种血脉的冲撞,他每天晚上都要承受。但原先被压制的穆家血脉,现在已经慢慢强大到能让他学习穆家术法,足以说明,这个方法是有用的。
接下来他还需要一直忍受疼痛到胸口的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