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墩子痛呼一声,捂着头,“爸,你对你儿子下手这么狠啊?”
()“你好意思说,
看看人家闺女,
考上大学了!”梁海生叹口气,“我们家怎么就出不了一个大学生啊?我真是命苦啊,唯一的儿子不争气啊。”
墩子看着摇着头回屋的老梁,“爸,你自己也不是大学生,咱们爷俩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你还跟我称兄道弟是吧?”梁海生转身一脚就要给儿子踢去,墩子笑着躲开,一溜烟跑上二楼,回屋了。
梁海生站在楼下,看着他的房门,笑骂一句,“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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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热闹过去,家属院里又走了几个孩子,大学生们都去学校报道了,双双也成为了一名初一学生。
初中和小学不同,各门课程难度陡然升级,双双在桌前做着作业,只感慨幸好自己的脑袋瓜子聪明,才能学得好。
闻言,路过的程铮顿住,以前没发现自己闺女以前这么自恋呢。
“你这臭美劲儿真是不得了。”
双双抬眼看看爸爸,冲他努努嘴,“爸爸,帮我倒杯水吧,我写作业呢,走不开。”
程铮在家里被闺女使唤得团团转,闺女一会儿忙于学业想喝水,一会儿又让自己帮着递块鸡蛋糕,真是手不停,嘴也没闲着。
端着闺女的搪瓷盅,程铮给她冲了杯麦乳精,“来,咱们再补补脑,学得更好。”
“哇!爸爸,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香香了?”双双眉眼一弯,开心地接过搪瓷盅喝起来,麦乳精就是最香的。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响起,双双立马放下手中的搪瓷盅,冲到沙发边,一条腿弯曲压在沙发扶手上,嘴里嚷着,“肯定是妈妈打来的。”接起电话。
“喂,妈咦,找程团长?”双双扭头看爸爸一眼,“是找程铮同志吗?哦,对的,没打错,他是我爸爸,我让他接电话。”
程铮走到电话旁,听着闺女跟人确认自己还叫起了程铮同志,嘴角一扬,捏了捏她脸颊,用口型警告——没大没小啊。
“喂,我是程铮。”听筒放在耳边,这才开口。
双双回到客厅的饭桌上,继续埋头写作业。
写了几个字,又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算算日子,妈妈十月的时候和秀娟阿姨去外地了,说要去承包什么东西,她没听清楚,反正说要半个月后才回来。
客厅墙上的日历簿在十天前的日期画了个圈,双双算算日子,想妈妈呀。
“好,你安排虎头过来,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他。”
程铮挂了电话,便回了书房准备安排人入伍。
三天后,双双放学回家,走到家门口时,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男孩儿。看着比自己大几岁,估摸得十七八了。
“双双来,这是你虎头哥哥。”王大娘抬手招呼双双,又对虎头介绍,“这是你程叔的闺女,叫双双,现在读初一呢。”
“虎头哥哥好。”双双不认识这人,可还是先听话叫了人,就见着虎头也腼腆地对自己问了好。
更让双双惊讶的是,当晚,这个虎头哥哥竟然在自己家里住下来了。
“奶奶,那个虎头哥哥是干嘛的呀?怎么来我们家住。”
临睡前,双双敲开奶奶的房门,像条小鱼似的溜进去。
“虎头是你爸爸以前战友的儿子,就在我们老家那边,他现在到年龄了来参军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双双想起刚刚那个哥哥的模样,原来是来当兵的,“他一个人来的吗?老家过来好远的呀。”
过去几年,双双跟着家里人又回过几次老家,不过因为路途遥远,坐火车来回都得六七天,着实不容易,双双印象很深。
“对,他自己一个人坐火车来的。”
“他爸爸妈妈不送他来吗?”
王大娘摸摸双双的头,“他爸爸牺牲了,妈妈在老家一个人也不方便出远门,虎头这孩子挺懂事。”
牺牲?双双眨眨眼睛,努力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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