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辰回应着这个吻,双手缓缓攀附着离自己越靠近的身体。
终于离开难分难捨的吻,李礼深深望着何以辰,手指轻抚被他亲肿的唇,是多么红润柔软,他又忍不住细细亲啄着。
何以辰没有吃惊、没有退缩,彷彿早已预料,他接受对方的吻,甚至他伸手捧住对方的头。
彷彿像是无底洞般的慾望,两人现在只想着内心那股急欲要宣洩的激情,彼此拥吻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开始脱下对方的衣服。
李礼更是一把将何以辰抱到中岛上,褪去碍手碍脚的裤子。像是要弥补着什么,永远不够的,是前所未有的亲暱,他们剧烈但又小心翼翼地相拥相吻相亲爱。
何以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却被人扰醒,他不情愿地呻吟了几声才睁开惺忪的眼,睡得迷迷糊糊,他一副懵懂。
「累了就继续睡吧,只是跟你说一声,我要去诊所了。」李礼站在床头说。
听见熟悉却又陌生的低沉嗓音,何以辰顿时清醒,羞红着脸看向李礼,轻声说:「好。」
「那,不用拘束。」李礼大方地说,「我走了。」他挪动脚步。
「等一下。」何以辰唤住李礼。
「怎么了?」李礼好奇问。
「你难道不怕我……有什么企图……」
「现在才想到要问这种问题吗?」李礼感到意外。
「就……」何以辰欲言又止,「我从来没在别人家待这么久……」
「。」李礼突然唸出一串数字。
「什么?」何以辰一头雾水。
「你的病歷号。」李礼一本正经说,「我们也不是完全陌生。」
何以辰顿时傻眼。
「我走了。」李礼说。
「好。」何以辰轻声说,看着李礼离去的背影,一阵惆悵。
第二个跟他说「我走了」的男人,同样的态度,轻松而瀟洒,往往仍沉溺在其中而无法自拔地终究只有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反抗这样的现状,不能撒娇,不能期待,不能依恋,突然间鼻头一酸,有想哭的衝动。
他正待在如梦似幻的世界,马上就要回归现实。他缓缓坐起身,下了床,穿起衣服,到浴室简单洗了把脸,然后离开。
带着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才刚开门进屋,就见姐姐何以恬气噗噗在等他。
「我回来了。」何以辰语气小心翼翼说。
何以恬一时忍不住,随即一阵暴打,「什么我回来了,週末两天不见踪影,讯息也只是丢了句在朋友家,随即不读不回,这对吗?」
「姐,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何以辰一边阻挡一边问。
「请假两小时,谁叫你现在才回家。」何以恬仍在暴打。
「不要再打了!」何以辰不禁说,「而且我已经是大人了,也会想在外面过夜。」
何以恬这时才停下手,试图冷静,「所以是哪个朋友?」她仍举着手,但努力心平气和问。
何以辰欲言又止,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看何以恬的大手又要挥下来,只好坦承说:「是不太认识朋友。」
「什么叫做不太认识?」何以恬不意外地又开打。
「不是说坦白从宽吗?为什么还打我?」何以辰急忙闪躲。
「所以说,别人拐,你就跟人家跑了?」何以恬挑高声问。
「不是别人拐我。」何以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以为还会有攻势,结果意外地停下来,他疑惑地看着何以恬。
「不然是什么?」何以恬停下手只是稍作休息,顺便听听解释。
以为已经怒消了,何以辰傻傻地全盘托出,「是我主动……」
结果,何以恬恢復体力后,又是一阵暴打,「竟然是你去拐别人。」
「姐姐,别打了。」何以辰求饶,「姐姐,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几点了?」何以恬顿时停下手,看了墙上的时鐘,深吸了一口气缓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