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谁?你又打算去勾引谁了?”
把手里剩下的荷花梗尽数捅了进去,十七怒极反笑,“你想让我勾引谁,我就去找谁。”
“你可称心满意了?”
“你”云蔚感觉那长长的荷花把他整个人像是串猎物似的,串了起来,他被从头到脚地拿捏住,十七高高在上地看他,眉眼间镀着柔和的光,是一派慈悲的气度,可说的话却令他如坠冰窟。
十七把瓷瓶里剩余的白荷抽出来,搔搔云蔚发红的鼻尖,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和他这般的缺心眼能计较出高低吗?他只会胡搅蛮缠。而她不可否认地喜欢逗弄他,就像逗一只骄矜的猫。
白荷的荷柄也被十七送进去,云蔚浑身发冷,他觉得自己和那个瓶子没什么两样,都是十七用来放花的容器,而且他倒真没有高傲的本钱,不过是个清白仍在的小倌而已,最是低贱的人,无论哪一点都配不上十七。
“等过了七月十五,你就走吧。”他说,“我也要走了。”
“走去哪儿?”
“不知道,总归我不会拖累你,我的那些钱也都给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云蔚不敢看十七,他怕自己再克制不住,哭出来。
好端端的,十七不知云蔚为何又想到分道扬镳,这一切都是他先开始的,他费尽心机地引诱了自己,如今倒是拍拍屁股要走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蔚,你现下不甚清醒,所以我不计较,等你醒了酒再说。”
“我清醒的很。”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难过,他想其实爱上十七,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他一点都不开心,只剩下疼痛。
“那你执意要走?”十七蹲下身逼视他,“要是执意要走,明日走便是,为何要等到七月十五。”
“我想给爹娘上坟。”
“与我有何干系?”
云蔚没有说话,他想让爹娘看看十七,无论结局如何,她都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人。
说过这一句之后,十七有些后悔,她发觉事情被她的嘴硬引向了另一个极端,原本的良辰美景,被她过成了这副德行。
没有人教过她惹人难过之后,该如何说话,但她知道如何顺猫的毛,于是她有样学样,抱起云蔚来,沿着他的脊柱,从头发摸到尾椎,如此几下,又松开云蔚,去挠他的下巴。
云蔚不明所以,分开的两腿不自觉地勾住十七,语气也是柔软的,“你又想干什么?先头把我当个瓶子,现下又把我当什么?”
“当当我的宝贝。”十七语气艰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这几个字,她脸上发烧,抱着云蔚在他耳边继续说:“我真的不喜欢平松,也不想再见他,我那样说无非是觉得,逗你很有意思。”
“是我一时失言,你还是别走了,走也要和我一起走。”等到把自己的心里话尽数说完之后,十七觉得哄人并不会低人一等,反而能迅速让毫无意义的争端平息,他们的一辈子很短暂,误会和争吵太耗费光阴。
云蔚自然也被哄的熨帖,可他还没听到最想听的话,便循循善诱,“为何要我和你一起走。”
十七张张嘴,随后把‘我师傅让我好生照看你。’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她直觉这样说,之前的努力将全部白费。
“我想我还是喜欢你的。”不然不会忍耐他这么久,也不会受不住诱惑,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云蔚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忍着笑把胳膊架在十七肩膀上回抱她,交叉的脚愉悦摇晃,他沉郁的心此时跳得非常欢快,甚至想跑出船舱,踏过水波,绕着岸边跑上几圈,再喊上几声。
寥寥数句,十七就让他彻底转变了心情,云蔚悄声哼道:“我都说了你是个狐狸精,你还不承认。”
十七没接话,手指摸到他翕合的穴眼,插了一根手指进去,找到地方轻轻一按。云蔚轻呼出声,身子渐渐软下来,体内的梗茎依然是坚挺的,他感觉自己软成了一滩淤泥,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滋养着清丽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