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一直挨到岱钦离开后才幽幽转醒,平时一向沉稳镇定的锦兰,是真的有些害怕,带着哭腔地伏在厚福榻前。
“公主,您终于醒了?您可吓死奴婢了!”
锦书走得突然,公主又晕倒,怎么跟狼主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厚福抓住锦兰的手问:“锦书可安置好了?”
锦兰点点头,很快锦兰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让帐中北胡的婢女去置水,说公主要沐浴,将人打发了出去。
厚福突然没事人一样坐起来放松筋骨,锦兰一怔,转瞬便明白过来,露出一丝笑意,小声道:“公主是?”
厚福回以锦兰一个狡黠的笑。
二人会意,锦兰这才道:“公主瞧见狼主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了?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厚福却无所谓,轻声道:“她要争宠便由她争,我现在更担心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白音先回营,岱钦后回营,就说明这几天,他是在别的部与其他狼主商议了什么。
既然带了个女子回来,说明他们谈得很融洽,这次雪灾严重,不止齐格部受灾,相比于其他部族来说,齐格部还有大虞的赏赐可以接济,所以并不算难熬,那别的部族怎么能肯?所以他们谈妥的能是什么事呢?”
锦兰心里一惊,她和锦书都是获罪的官眷,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对于朝堂政事要更敏感些。
“共犯大虞!”
厚福看着锦兰,眼里生出些狠意
。
“那公主打算怎么办呢?”
厚福想了想:“现在只是咱们的猜测,若是我猜错了,自然更好,若没有猜错,咱们就要早做打算。”
锦兰眉头紧锁,她们身在北胡腹地,铜铃商队被大雪阻隔无法进入,而且,就算现在能进来,岱钦若有心侵犯大虞,也会对铜铃商队多加防范,她们想传递消息出去,也会异常困难。
岱钦听说厚福醒了,带着阿巴尔沁匆匆而来,他想验证一下查尔和的猜测。
北胡与大虞开战,王妃会站在哪一边?
锦兰见到岱钦躬身施礼,岱钦不悦,呛声道:“怎么,来北胡这么久,还没学会北胡人如何行礼?”
锦兰闻言,慌忙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于膝前,头磕在地上。
“奴婢知错!请狼主饶恕。”
岱钦拂袖进入内间,厚福一见狼主,便泪眼婆娑望向岱钦。
卖惨她最在行了,眼泪说来就来不说,她还能控制,想让它什么时候掉就让它什么时候掉,不哭得让人心疼,怎么能换来别人的同情。
见到厚福梨花带雨,如此破碎,岱钦心里突然有一丝恻隐。
试不试又能怎样?他若执意与大虞开战,眼前之人也阻止不了,何必一定要试她,自寻烦恼呢?
“狼主!”
小小的人扑进他怀里,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他是不是不该将政事牵连于她?
岱钦用大手拍拍厚福的头,柔声安慰道:“一个奴才而已,整个齐格部的奴隶随
便你挑!挑到好的在身边留用。”
“狼主对妾身可真好!”
两个人虽然抱在一起,却各怀心思,岱钦捉摸要不要试探王妃,厚福想问那女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