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之后大量流民涌入其他州县,一部分士绅富户寻机收纳,这些流民直接就成了隐户。
隐户,即为逃免租赋,躲避徭役,逃出本籍的百姓。
现在这批因为天灾逃出本籍的隐户,姓名不列入户口册。
而士绅们把这些隐户捏在手中,不仅不用向朝廷缴纳多余的赋税,手上反而还多了人可用,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好方法。
同样的,这也侵害到了朝廷和百姓的利益。
隐户多了,朝廷的税就少了,朝廷收不上税,国库就不丰。
国库不丰,赈灾惠民的政策就捉襟见肘。
至于被收纳为隐户的百姓过的如何,就要看收他们的人是否是个慈悲良善之人。
算来算去,实际上最后肥的是士绅们的荷包库房,却损了朝廷百姓的利益。
水患后,朝廷减免
了冀、汉、江州这种主要受灾地区一年的赋税。
但朝廷急需用钱用粮,不得已将其摊到了遂州这样相对富裕的地区。
于是遂州的赋税就重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相应的,摊到遂州士绅富户手中的税会被再向下摊到一些佃户长工的身上,就连隐户也受到了牵连。
水患之后百姓也很困难,且一年比一年困难。
遂州即便是日子稍微好过一些,但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享乐的永远都是上层人士,苦的还是百姓们。
加上遂州知州不作为,甚至还在朝廷的税上再加赋税。
层层加重的赋税让百姓们喘不过气,然后就出现了佃户杀人,大量卖儿卖女都交不上赋税的人大量冲入富户和县衙里抢粮的恶劣事件。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件事不知为何并没有人上报给朝廷。
遂州知州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了头上的乌纱帽,只能出兵强势镇压。
眼看压不住了,所以就反了。
郑玄拿出了一本遂州知州的请罪折子。
折子上的大意就是哭穷和不得已。
遂州知州表示自己不是主动反的,是底下的刁民太多,他管不住,逼得他不得不反。
又说他实际上也是被人威胁的,不反就一家老小的性命恐怕就要搭在里头了。
然后又说户房穷,唯一的粮仓因为水患损失了不少,这下全部被刁民抢走,还是喂不饱他们的胃口。
遂州知州还请求朝廷派兵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