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大家子终于坐在一起,朔东流看了一眼大女儿,又瞥了一眼两个小的,抬手让人上菜。
今日是冬至,朔东流提前一日宴请百官,这一日只想一家五口吃个好的,吃得清净。
想到她说的远行,朔东流古安附耳过来,“你去把那对夫妇也叫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宋欢喜听见了,她的脸上带了笑意,“多谢父王。”
朔东流笑笑,顿时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等宋阿爹和宋阿娘过来时,暖阁里的人都在等他们。
自从被欢喜接到朔望后,宋阿爹和老婆子其实与这对君王夫妇没有多少交集。
他们来了之后得到的待遇是极好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只要有需求,那些宫女太监就一定会满足他们。
这是宋阿爹大半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他知道得到的这一切是因为谁,加上自身性格原因,不会狐假虎威,要求也尽量少,不给他们添麻烦。
这几年欢喜不在,大家大多都是各过个的。
有时候朔东流想示好请他们来用膳,两对夫妇同处一室,互相还会有些不自在。
更不自在的是宋阿爹,他是农人,天然对权威具有一定的畏惧,更何况老婆子还是这样的病。
渐渐的,次数多了,朔东流也看出来了,之后除非大女儿在,否则他不会主动让宋家夫妇来和他吃饭了。
这几年双方就像两门关系不太亲密的远亲一样,都知道彼此
的存在,偶尔也吃饭聊天,除此之外很少有交集。
今天是难得的团圆宴,宋阿爹扶着老婆子过来的这一路上都多有紧张,直到看到了欢喜才好。
宋欢喜起身将他们迎入座,望茴茴和朔煌光也站起来给二人行礼。
他们是小辈,这对夫妇又救了他们大姐,所以他们也要礼遇。
这是阿妈和老师教的。
宋阿爹受宠若惊地连连拱手,然后才在欢喜的身边坐下。
朔东流看着这一大家子,执起筷箸,道:“那就开宴……”
“陛下,外面有人求见。”古安听了小太监的禀报,立即上前来报。
“谁?”朔东流有些不高兴,谁这么不识趣。
古安躬身,“自称是大王女的未婚夫。”
“你说谁?”朔东流筷子差点儿掉在桌上。
谁这么大言不惭,敢肖想他的女儿。
古安重复一遍,“说是大王女的未婚夫。”
“啪。”他一把将筷箸拍在桌上,意识到来的人身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在哪儿?”
古安:“人在院外。”
想了想,古安又道:“北望公子也来了。”
朔东流刚要让人滚的话咽了回去,突然笑起来,“好,很好,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不是人人都能见到朔望国一国之君的。
宁焰之所以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入雪松宫,全赖于四年前离开时宋欢喜给他的令牌。
那枚令牌被他很好地收起来,决定要来朔望时,被他特意找了出来。
四年过去,令牌新旧
如一。
他凭借着这枚象征宋欢喜身份的令牌到了静溪殿,一问才知人不在殿内,而在暖阁。
所以他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