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怀揣着这种羡慕及也想得到的私心,扭扭捏捏地向还趴在木板床上的宁焰介绍自己,“我,我叫宋铁花,你以后可以叫我铁花。”
说完她脸一红,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女双全的日子,不等宁焰回答就跑了出去,更不管他听没听到。
宋铁花就是这么来的。
她给自己取名叫做宋铁花,又给宁焰取名叫无理。
因为自从告诉宁焰自己的名字后,她就总是好奇宁焰的名字。
宁焰不喜说话,冷冷的看着不近人情,还老是沉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他一样,对宋欢喜他就更压迫了,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必须要她去完成,态度还表现得很恶劣。
比如今天他喝了山上的溪水,第二天就要喝清晨的露水,第三天又想喝烧过的温水,第四天就要喝泡过的茶水。
又比如他今天吃了宋欢喜挖的山药,得知她会认东西,明天就会要求她挖点笋来吃,要么就是一些草药或者一些野果等等。
宁焰也不与她多交流,提了要求就关上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宋欢喜当然很想拒绝,有一次实在生气不想满足他,然后就接收到了他慑人的视
线,这让她害怕不已,总有种小命不保的感觉。
为了小命,她不得不完成宁焰交代的任务。
但从心而言,宋欢喜觉得他很无理取闹,所以直接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无理,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叫。
她以为宁焰不知道自己给他取了名字,直到看到前世他亲手雕刻的两个牌位,才知道山中那段岁月入了他的心。
无心的反而成了她。
于她来说在大怀山上救了一个人,就跟从前救的小狗小兔子差不多,只是宁焰比那些动物都要麻烦和娇贵。
那段小插曲她也早就忘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来没当回事。
没想到宁焰两世都记得,所以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一起。
宋欢喜突然很想问他:“宁焰,前世我被他们逼到产生幻觉,被送到鹤逍观时情况最糟糕,我的幻觉里总是会修正已经经历过的事,在幻觉里我过得很好,嫁给顾长卿后上以事公婆,下善待妾室和庶子,甚至晚年住到荣安堂善终,我沉浸在这些幻觉里,而我的幻觉里很少出现你,你的心里,会难过吗?”
宁焰揉了揉她的脑袋,“已经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
怎么能够不想呢?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默默消化就好,但突然发现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也带有前世的记忆,如最坚韧的丝线一样把两人缠绕得更紧密,让她既庆幸又感到很不真实。
这种虚幻感让她忍不住发愣,宁焰却很理智
。
他放任她瞎想,算着时间认为泡的足够久后,就把人抱出水池给她重新换了一套衣裳。
宋欢喜木呆呆的任由他动作,像是刚出生的婴孩让他摆布。
宁焰享受她在他身边的放松和依赖,只听她突然问:“顾长卿在哪里?”
他抬眼看她,“什么意思?”
“我要见他。”
不是想,而是要,她的态度很坚决。
“理由?”
“我想去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亲眼看到他的下场,还想问他,有没有后悔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