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了这男人的话,众人这才了然。
眼前这人,竟然是镇北将军。何定远在他面前说镇北军全军覆灭的事情,那不是找打呢嘛?
一时间,众人的脸上皆是五味杂陈。
你瞧瞧,这事闹的,自家的校尉被打了,他们该找回场子的。可一听这被打的原因,他们都觉得挨打不冤,哪里好意思找场子?
萧景辰抬眸,看了眼来人,“岭南王。”
他虽没见过这位岭南王,可只从他的自称便能猜出他的身份。
岭南王也不奇怪他能猜出来,不甚在意,只是见萧景辰没有半
点要行礼的意思时,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都说皇帝偏宠他,宠得他连诸位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看来,传言的确不假。
再想想萧景辰的武艺,岭南王觉得,不行礼也不是什么大事。
“镇北将军忽然造访岭南,不知所谓何事?这是军营,萧将军忽然造访,怕是不妥吧?”
听说这几年,威武将军北上镇守定北城,萧景辰便留在京城,听由皇帝派遣,在大晋四处奔波,剿匪剿得如今大晋国土上连个匪头都找不着。本以为这些时日京城中没有动静,却不想萧景辰竟然来了岭南,还直接来了军营。
是纯粹巧合,还是带着皇帝的密令而来?
萧景辰再次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岭南王,勾唇冷笑,“本将军不记得,何时外放的王爷有掌管一洲军务之权。不仅出现在军营,还能问军营的事。”
岭南王脸上的笑容一滞。
按大晋律令,外放的王爷的确无权过问一洲之事,包括政务、军务等等。这是从前朝吸取的教训。
可律法是一回事,实情又是另外一回事。王爷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着眼皮子底下的权利而不动心,有的是办法渗透。
但那都是背地里的事情,真放到明面上,那就是谋反!
岭南王没想到萧景辰一开口就直接扼住他最大的命门,看着萧景辰的目光中微微泛冷。
看来,此人不仅仅是傲慢,城府同样不容小觑。
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
亲兵,道,“母亲生辰将至,本王本想着进山给母妃打张好皮子的,谁知今日天热,竟是一个猎物都未见到。可惜,可惜。”
萧景辰闻言,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
躺在地上的何定远胸口疼得厉害,见岭南王也奈何不了萧景辰,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岭南王看了他一眼,想到此人平日里还算乖觉,便勉为其难再度开口,“萧将军的气也出了,不如让何校尉起来?他代管岭南军,真出了事,将军也不好向皇上交代不是。”
何定远听闻此话,眸子里的失望换成了感激。
“今日之事,是我技不如人。可将军擅入岭南军营地,犯了军规,此事,我定会上书禀报陛下!”
即使胸骨断了,他也不可能向萧景辰认输。不然,以后这营地,他是真没法呆了。
萧景辰敢在营地里胡闹,他定会上书弹劾。他就不信了,这么大的错处,皇上也会包庇他?皇上若真包庇,那他就写信给二叔,让二叔找御史台的人,就不信御史台也拿他没办法。
岭南王听到他这番话,心下十分不赞同。
吃了亏就要认栽,死鸭子嘴硬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散了先去治伤要紧。
果不其然,萧景辰听到这番话,嗤笑一声,“受了伤写字多麻烦?本将军便替你省了。”
众人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岭南王瞧着萧景辰脸上的讥讽,心底生出不妙之感
。
未等他细想,下一刻,就见萧景辰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灿灿的东西,高高举起,声音冷冽,“众将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