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南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林以珩的表情,她知道她没有。
她耐下心来,问道,“为何倒了?”
林以珩诧异,“既然茶苦了,为何还要喝?再煮一杯不成吗?”
“不过,我也没白倒他的。我用玉竹姐姐送的果酱,兑了一杯甜浆还给他了。”
“茶不好,该换就得换。甜水一样解渴。”
说着,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谁知我那么一说,李夫子忽然大笑起来,还非拉着我一同品茶。”
“品什么茶!我瞧他分明就是看上我手里的果酱了!”
林以珩说着有些愤愤。
覆盆子果酱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再想要,说不定就得明年去。可怜他一整罐,就换了几块萝卜糕!
林知南看着他气哼哼的样子,与许意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
“那你下次有了果酱,还肯同夫子一道品尝吗?”
林以珩抿抿嘴,有些不舍的说道,“谁让他是夫子呢?喝了也就喝了吧。”
林知南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既然是你自己乐意的,这一会就不必难受了。虽然覆盆子的果酱难得,不过再有几日,桃、杏都该成熟,到时候,娘亲亲自带你去摘。多余的,咱们找你玉竹姐姐,一起制成果酱,如何?”
林以珩闻言,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过后,林知南才问曲屏,道,“没听说明远书院来了新夫子,这李夫子是什么来历?”
曲屏道,“李夫子是从京城大儒,夫人
该听过他的名头才是。”
“可是那位经义一绝的李圣人,李夫子?”林知南想起京城里的确有一位姓李的夫子,名头不比她的祖父弱。
“正是。”曲屏道,“听说他身体不好,这一次是告老还乡。不过,不知怎么又去了明远书院。奴婢听说,这位夫子有意招一个关门弟子。”
“这几天消息传出去,番县里各式人马都来了,就为了能让李夫子看上家里的孩子。”
“哦?”林知南听闻此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我就说这几日番县内怎么聚集了那么多勋贵人家,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曲屏点点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奴婢说,他们都是白费。以李夫人对小公子的喜爱,该找小公子做关门弟子才是,其让人还是别做梦了。”
林知南勾唇轻笑,“自家的孩子看着自然是最好的。读书这件事,也看珩哥儿自己,其他的且看天意吧。”
“又是寿宴又是收徒的,怕是这几日番县都不太平,你们几个也注意着些,说不得会遇到从前的熟人。”
“奴婢明白。重画跟他们出海去了,叶麽麽也说这几日不出门去。奴婢出门也带着面纱,必不会让人认出来。”曲屏说着,“倒是夫人,您若是去了寿宴,只怕才是最有可能撞上的,您要不像小公子所说,告病躲一躲?”
“躲,为何要躲?”林知南勾唇微微一笑,“我如今是林家的寡母,夫婿是
战死的林青林都头,有什么好躲的?”
曲屏挠挠头。
嗯,是这么个理啊!
……
入夜。
何定远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岭南王拦住,“行了,你伤了身子,就不必多礼了。”
“这是天元补天丸,用来治疗内伤极好,且吃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