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成定局,赵老头也不好意思多待,匆匆带着家人离开。
他离开后,刘万良还小声嘀咕:“死老头子,这么大岁数还总想着占别人家便宜,越老越坏,也不怕折了子孙后代的福。”
郁知秋眼中闪过笑意,村长这张嘴呀,骂起人来半点不含糊。
临水村村中道路上,吴氏一路上抽抽嗒嗒哭个没完,赵大树嘴里也没停过。
不同的是,吴氏是在哭,而赵大树则是在骂。
也不知赵大树在哪里学的一口脏话,骂起人来甚是难听,污秽不堪入耳。
赵老头烦闷地看了又骂又哭的母子俩一眼,怒声呵斥:“大树,还不闭嘴,好好的男人学些泼妇手段,丢人不丢人?”
赵大树被赵老头打了,心里正有怨,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像今天这样挨过打,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爷爷,现在你也看不起我了是不是?你打了我,还不许我骂骂出气吗?”赵大树神情嘲讽,看向赵老头的眼神带着讥讽。
赵老头在家中一向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个儿子儿媳在他面前规规矩矩,很少顶嘴。
今儿他丢了面子,孙子对他也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赵老头怒火上头:“出什么气,我是你爷爷,难道还打不得你?要让我看得起,你倒是拿出点本事来啊。”
“刘二毛以前不是你的跟班吗?你看看人家现在,又会说话又能挣钱,再看看你自己,是比他会说话还是比他会挣
钱?”
“哼!我比不上又怎么了?你难道就比得上了?明明是你想霸占别人的东西,没成功就把事情推到我头上,你可真是我的好爷爷。”
“怪不得都说你虚伪,我看你不仅虚伪还无能,只知道打家里人装威风,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敢去打刘家人,废物老东西。”
赵大树豁出去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冲着赵老头大喊大叫。
赵老头被气得一口气卡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哆嗦着手指着赵大树:“你……你……混……”
话还没说完,人忽然“咚”倒了下去,把赵老大跟吴氏吓得半死。
老天爷哟,老头子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们一家人不得被家里人生吞活剥了。
两口子扑上去哭天喊地摇着赵老头:“爹啊,你咋了?爹,你快醒醒。”
赵大树骂的时候骂得舒畅,他压根没想到赵老头会被吓倒下,傻愣愣地立在原地不动,连哭都忘了哭。
吴氏倒是哭得更凶了,并不是因为她对赵老头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为赵老头是被她儿子气倒下的。
假如赵老头再也起不来,那她儿子这辈子也就完了,一个气死爷爷的人,会受到所有人的唾弃,变成过街老鼠一般。
想到这里,吴氏神情越发惊恐,她跟赵老大两人的哭声此起彼伏,哭得走在后头的刘万良眼心头直跳。
吴氏两口子的哭声太大,刘万良闻声冲上前,见赵老头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急声道:
“咋了?这是咋了?刚刚还好好的吗?”
吴氏看了眼呆若木鸡的赵大树,一边呜呜哭着,一边在刘万良看不见的地方,不停给赵老大使眼色,想让他瞒着赵老头昏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