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行不行。”崔秉文揶揄。
“……”
老崔避重就轻,做实此地无银,闻
听林眠父亲出事,缄口不言,只怕与他有关。
谢逍挑明,“您有话直说。”
“NHO组织的年会,第95届,有个名额,你想不想去,倒不急,年初五出发。”
德国耳鼻喉头颈外科学会,NHO。
全称TheGermanSocietyofOto-Rhinology,HeadandNeckSurgery。
德国耳鼻喉外科大会,算是耳鼻咽喉头颈外科领域首屈一指的国际学术交流活动。
“我考虑一下。”
崔秉文急眼,“你考虑什么!这机会不是白给你!还考虑!!你不去大把人去!”
谢逍:“谁爱去谁去!”
“好你个老二!”崔秉文噎得无话可说。
电话挂断。
阿亮瞥向后视镜,正巧谢逍眼刀扫来,他后背一阵寒意,悄咪咪调整座椅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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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图大厦楼下,库里南靠边停车。
林眠履新,谢逍早订了一大盆蝴蝶兰,安排人直接送进趣可传媒。
他对花没研究,索性挑了个最贵的,应该是她喜欢的花,上次她也送过他。
谢逍给林眠发消息:【花收到了吗,我在门口等你。】
【就来。】林眠很快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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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期,下行电梯喧哗。
满载全是趣可熟人。
林眠眼眶微红,嘴角紧绷,神情紧绷,和大家下班快乐的欢愉格格不入。
罗会林感慨,“哎呀,我们小林忒激动,今天是个好日子,可算
是苦尽甘来。”
满轿厢都是人精,谁都听出她意有所指,各个抿唇陪笑,气氛恰到好处。
林眠不置可否,挤出笑,屈指擦拭眼角热泪,“失态了,不好意思。”
泪擦不完。
像一汪泉眼。
林眠仰头低笑,咬紧下唇掩饰。
情绪如同结了一张大网,经纬密织,压抑地罩在心口,越呼吸网得越紧。
胸腔突然空了一块。
适才散会,她照来电回拨过去,一听肿瘤医院,五雷轰顶。
“林建设家属吗,你父亲林建设突发鼻咽癌大出血,抢救无效,于今日16点32分宣告临床死亡,请节哀。”
“……”
林建设。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