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们闪开!”梁建国挥手将两人拨开,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梁母和梁父面面相觑,又赶紧追到门口,转了转门把手,却发现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梁母开始敲门,“建国,建国呀,你这是怎么了?你说话呀,别吓唬妈呀!”
梁父趴在门缝往里面,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我没事,你们别来烦我,不准再敲门,再敲就滚回农村去!我说到做到!滚!”梁建国在屋里吼道。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一点,什么忙都帮不上,就会在边上说个不停。之前是,现在还是。简直就是魔音穿耳,他一听到他们的声音燃烧的怒火都能把他整个人给焚烧殆尽。
梁母举起的手不敢往门上拍了,给老头使眼色,小声道:“先走,先走,先走。”
两人回到卧室,都没有了主意,根本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了?现在他在外头做什么,跟什么人接触,他们是一概不知的,已经完全没有能力管控儿子的事儿了。
“现在怎么弄?看他伤得那个样子不轻,又不让咱们进去。”梁父担忧的说道。
“给安宁打电话,对,给她打电话。”梁母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找出陶安宁留给她的名片,立刻打了过去。
屋外没有了聒噪的吵声,梁建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情绪也开始慢慢平复。他躺倒在床上,从贴身口袋里摸出艾草香包放在鼻子底下使劲吸了一
口,艾草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记忆中那个农村姑娘的影子已经淡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如今清丽绝伦的杨丽娟,她在舞台上的一颦一笑,还有英姿飒爽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尤其是上次她嘴里衔着发簪,身姿飘逸,轻盈的如同漂浮在空中的羽毛,乌黑的长发在空中灵动飞舞,美得动人心魄。
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曾经竟然拥有过这样清丽绝美的女人,他没有拥有过。为什么她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不是这样光彩夺目呢,她是什么样子的?抱着孩子烧火做饭,永远低着头,围着一块蓝色带着污渍的围裙在磨豆腐。
是的,就是那样的,他没有记错。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变了呢?她站在陈陆身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就连自己从陈陆手里抢来的赵丹妮都黯然失色了,凭什么他身边的女人就要比自己好?原本好的东西到了自己手里就都不行了,就连女人都变得没有廉耻!
他就不信这个邪,他既然能抢赵丹妮就一样能把杨丽娟再从他身边抢回来,他倒要看看自己真的就这么晦气,什么好东西到了自己手里立马就变样了?
他把香包收好,起身从酒柜里取出酒和高脚杯,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心里装着事儿,酒喝得再多脑子都是清醒的,而且是特别清醒的那一种。
陈陆那么气急败坏的跟自己动手,看来他是真爱
杨丽娟呀,这样就更好玩了!
门外有人敲门,声音柔和了许多。
梁建国知道肯定是他妈把陶安宁叫过来了。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他是不喜欢陶安宁,可又不能够不跟她保持亲密关系,谁让自己要靠人家呢?
他笑了笑,歪歪扭扭的起身打开了房门,直接就歪在了门框上,陶安宁赶紧抱住了他的腰免得他摔倒在地上。
酒味扑面而来,陶安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把扶住他的腰,“受了伤怎么还喝酒?”
她把他扶到床上靠好,这才有功夫看他的伤势,只见脸上包了几块纱布,下巴起了淤青,胳膊上还打着石膏。
他冲她笑了笑,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嘶哑着声音道:“安宁,我是不是很没用。”语气十分的温柔缱绻。
陶安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表达搞懵了,她原以为他是要大发脾气的。刚才梁母打电话找她,说梁建国受伤了在家里发脾气,她不敢耽搁立马就赶了过来,想着少不了被他一顿骂,没想到却是这么个情况。
“当然不是了,你很好,很好。”陶安宁语气温柔而肯定。
“那为什么孩子们不认我,他们也不让我再见孩子了。”梁建国把头埋在她脖子上,颤抖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他为什么都不让。”
“你身上的伤陈陆打的?”陶安宁生气的问道。
梁建国身子变得僵硬,“他又在我面前提
起赵丹妮,对我百般羞辱,质问我为何没有保护好赵丹妮。我委屈呀,自从和她结婚,她就对我爱答不理,成天在家里作妖,也没有把我当她丈夫。在外面招蜂引蝶,生活不检点,她到底干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保护她?呵呵,真是可笑,他怎么就对我的女人这么感兴趣呢?手里霸占一个不说,还惦记着另一个,呵呵……”
陶安宁就更气了,“他是赵丹妮的什么人,凭什么质问你?他的老婆不是杨丽娟吗?他放着活着的老婆不关心,反倒关心别人死了的老婆。再说赵丹妮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跟你有什么关系?上次你住院,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早已经没有了情分!他拿一个死人捅人心窝子,的确是太过分了!”
“哎,不管怎么说他和丹妮曾经都是恋人,看到她惨死心里难受也能理解。我倒是很理解他,所以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反正我也打了回去,没吃亏。”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摸着她的后背,道:“你来了我就安心了!只有你才会一心一意的对我,她们都是假的,假的。”语气依然是温柔缱绻,只不过眼里哪还有一丝感情,冰冷的像是水池子里泡着的黑石子似的,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