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石室内,昏暗的烛火拖长了来人的影子。
守在两边的弟子微微躬下身:“门主。”
“那个小子怎么样了。还活着么。”
江袭黛负手而立,指尖在背后勾着乾坤袋的绳子。
“回门主的话,还活着。”弟子道:“闻师姐将他关押到了此处,并未有更多的交代。”
是么?
要是真死了多好,不过估计自个又得穿越回去。
江袭黛没说什么,往石室深处走去。
毕竟吩咐别人去杀人这种法子,她在燕徽柔身上已经用过,并不奏效。
何况,还有个系统拦着。
她的脚步声响在冰冷的地下石室里,空空荡荡地,更添一分冷肃。
一间牢房内,角落里,李星河蜷缩成一团,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四周很安静,他只能听到脚步声,伴随着自己虚弱的喘息。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愈发近了,在某一个距离打止。
“你们揽月阁的阁主,还真是什么垃圾都往门内捡。”
这道声音淡淡的。
李星河心头一震,清醒了些许,猛然往上看去。
黑暗中静静立着一个暗红色的身影。
那女人瞧着他草木皆兵的举动,又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微笑让李星河毛骨悚然,他不自觉想到白天的遭遇,浑身再次不可遏制地发起颤来。
“好了。小子。”
江袭黛抬起手,掌心轻轻一松,乾坤袋落下来些许,正掉在李星河的眼前。
“这个法器有何作用。一五一十,告诉本座。”
“……”李星河咬紧了牙关,目光紧紧随在恩师留给他的宝物上——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易了主,但他能怎么办?最多只能保持沉默。
“不会说话?”
“来人。”
“是,门主。”有几个弟子围拢过来。
“把他的舌头拔了。”江袭黛低眉仔细瞧着手中的乾坤袋,说得云淡风轻:“再喂他吃下去,多少补补。”
弟子们彼此看了一眼,应了声是,就有人毕恭毕敬地绕过门主去开牢房门。
李星河腾地一下子弹跳起来,撞在牢房门上,被紧随其后的弟子摁在地面。
“……我说、我……”
江袭黛的目光从手上挪开,懒洋洋地扫过他惊恐的脸,挥了挥手:“慢着。”
弟子们不动了。
“说。”
“我师父说——我师父说,”李星河强忍着痛恨,一字一句道:“乾坤袋,以心头血养之。包罗万物万象,乃是绝密的一方天地。”
“当真?”
“当真。”李星河咽了一下唾沫:“但它已经受了我的血,便不能再为你所用了……你不如,不如还给我……”
“这样啊。”
江袭黛不置可否,把那袋子轻轻一丢,扔在地上。
李星河心头一喜。
没成想下一刻她便踩在了“乾坤袋”上,用鞋底碾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