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板车前往玉兰楚。
沿途不少村民对她们打招呼,她们也一一点头示意。
自从帮了老沉家,村民对她们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村民对她们仍旧保持一种观望的态度,但不是以前那种隔岸观火不嫌事大的感觉,更多是一种迷茫感。这或许是基于她们是女户,村民觉得陌生,对于不了解的东西人们往往很保守。
让人感慨的是,就连隔三岔五就找事的沉二嫂也没有再找她们的麻烦,不过龙卿对老沉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不来找麻烦倒是省事了。
来到玉兰楚,沉清茗和龙卿驻足观看。
这片野玉兰都是白玉兰,花期在三到五月,如今六月上旬,花朵已经基本凋谢,光秃的枝干上长出了翠绿的嫩叶。椭圆形的叶子充分展开,一簇紧挨着一簇,郁郁青青,每棵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玉兰是一种先花后叶的落叶乔木,每当到了春季就开花,入夏则长叶子,到了秋天又开始落叶,入冬就成光杆了。据说在农历月份出现以前,人们便是通过诸如玉兰这样的植物来判断四季。
不时,她们找到了上次看中的那棵玉兰。
“来吧,是时候发挥咱们女子气概的时候了。”龙卿拍了拍手,拿起铁锹就开干了。
沉清茗暗暗笑话她。因为男子总喜欢把男子气概挂在嘴边,龙卿不知怎的也学了去,就成了这副样子。若男子这样沉清茗会不屑的瞥他们一眼,可换成龙卿这样,她就心头一阵荡漾。
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吗?
龙卿和沉清茗一人一个铁锹,围着小树开挖。
为了移栽顺利,她们都是贴着根挖,把大部分树根保留下来。挖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树根都刨了出来。
沉清茗拿出麻绳,把树根盘起来捆好,然后和龙卿合力把小树推到板车上。
树干一倒,正好落在特意放在倒伏方向的板车上。
临走时,沉清茗又看上了一棵更小一些的,灵机一动,干脆也挖出来,前院后院各种一棵。
龙卿一向宠她,只好又陪着她埋头苦干了。
忙了许久,出了一头汗,二人满载而归。
两人推着板车回村吸引了不少目光,几个村妇坐在村头的榕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纳鞋底。
“还真是什么都能被她们弄回来,连树都能挖回来。”有一个人看到沉清茗和龙卿,如此说道。
“这两丫头真能折腾呀,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都能折腾一整日,有这空闲不如绣个帕子,还能换几个铜板。”
“年轻姑娘不都是这样?我年轻的时候,路边的野花都想采回家呢,现在老了,倒只知道盯着那几个铜板了。”
说到这里,妇人浑浊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恍然,当姑娘的日子已经离她们很远了,远到像上辈子的事。
“都说成亲是女子二次投胎,如此一看,还真是投胎了。”
“唉。”
几个妇人忧愁着叹着气,顺手在鞋底纳上两针。
这边沉清茗和龙卿推着板车刚刚回到村尾,便迎面撞见了沉二丫和沉三丫。
两个丫头一人提着一个木桶,木桶看似很重,桶里还时不时传来水流搅动的声音,似乎装了鱼。
“大姐和龙姑娘真去挖树了呀?”
沉清茗在一堆树叶中抬起头,见两个妹妹已经走到跟前,点头道:“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