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吗?
熙纯眨了眨眼,纤长卷翘的睫毛遇到的一层阻隔很快就令她反应过来——不对,眼前这黑压压一片,分明是被人有意遮挡住的。
随着意识的复苏,她逐渐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蒙着眼睛、四肢无力,试着张开嘴唇,却只感到了一阵干涩的焦渴——她到底晕过去多久了?
以及,该死的,究竟是谁绑架了自己?海市的叶家还会有人不长眼地开罪吗?熙纯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与隐怒,第一时间想到了周培。
不说别的,就在昏迷之前,她最后看到的就是周培的动作影片,怎能不对他心生怀疑?
熙纯腹中还有一连串的狐疑,可随着“滴”的一声,房间门被轻轻打开,又咔哒关闭,她不得不将全副注意都放在了刚进房间的这个男人身上。
是的,这是一个男人,即使他没有讲话,但身上的气息已经出卖了他。
熙纯闻到了一缕很淡的香水味,甜丝丝的,还有一些杂乱的烟酒气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人或许是懒得说话,但熙纯却是身体僵硬,说不出话,因为就在他走进这房间的霎那,一种恐怖的威压就沉甸甸地罩了下来——兔子即便是没有给狮子追逐过,也一定懂得那种致命。
熙纯此刻只想要努力地将存在感降地再低一点,所幸那人只是轻轻一瞥,便自顾自走进了浴室。
他很快冲完了澡,欢场上沾染的脂粉酒气冲刷褪去,熙纯闻到了他本来的气息,意料之外的,很干净清冽。
男人坐在床沿,柔软的床垫便陷了下去,他低头,那几近赤裸的女人似乎比身下的床更软,柔柔倒了过来,贴在他的后背。
熙纯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抬了起来。
“不管是谁将你送到这里……”,他的声音很平静,很低沉,那种锵金鸣玉的动听令熙纯微微一愣,“只要记住,我不喜欢聒噪的女人,也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他的手很大,手指粗糙有力,熙纯已能从他的大手和宽阔结实的背推断出这个男人高大健壮的体型,以及那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性格——她白皙如玉的下巴被捏地火辣辣一片。
“我……”熙纯终于找回了声音,她故意让这人听到自己嘶哑的嗓音,示弱道,“我嗓子很痛,可不可以,给我些水喝?”
那人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床,不多久熙纯就感到嘴边传来了湿润的触感,杯沿抵在她的唇边。
不禁在心里轻笑一声,熙纯慢条斯理地啜饮起来,她干燥的唇逐渐湿润,洁白的贝齿间,那灵巧的粉舌正像兔子一样舔着杯沿。
“喝够了吗?”玻璃杯见底,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深沉,黏在那两片花瓣似的唇上。
熙纯好像一无所觉,闻言收回舌尖,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动听娇美,怯生生道,“喝够了……”
她知道,自己喝饱了,就轮到这个男人了。不过此时熙纯已不像最开始一样畏惧,她对这个坚冰一样冷硬而又危险的男人燃起了熊熊的征服欲——既然是冰,可若遇到了水一样的女人,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这样冷硬?
正这样想着,忽然腰间一紧,熙纯惊呼出声,身上覆压下来一个高大沉重的身躯,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大,且这人闻着清冷,但身上简直是热力惊人,烫得她顿时口干舌燥,柔声道,“轻一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