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抿着唇,继续眨着眼冲他卖萌。
三分钟后,裴世倾依旧情绪不显。不过,他像是下了某个巨大的决定,终于反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之中。
“杨素,这件事非常严重,你懂吗?”他很是严肃道。
杨素连连点头,没了骨头似的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挨挨蹭蹭的摩挲着,细声轻语的哄道:“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可能再犯了。”
想了想,用甜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喊道:“不生气好不好?我都坦白了,就别生气了,好不好?老公……”最后两字几乎是用鼻音哼出来的。
裴世倾身形微僵,沉了声说:“刚才叫我什么?”
杨素在他肩上蹭蹭,打算蒙混过关。
“小花,认错就要拿出你最好的态度来,这一点炎炎从小就做得很好哦。”他平板无波的说。
杨素叹了一声,抬头仰望着他眸色幽亮的双眼,却被他其中的炽热激得心神荡漾了片刻。
他看着她,轻笑一声,忍不住先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老婆,我不仅爱你,而且还很喜欢你,是喜欢到很爱很爱的那种。”
杨素回神,弯了眉眼,满是笑意的轻应了一声。
“嗯。”
她知道啊,一直都知道……
(完结)
谢谢!
番外
裴世倾决定带着杨素去美国治疗时,杨素的情绪出现了一段平静期,虽然精神依然萎靡,身体也很是虚弱,但她忽然就不再抗拒他了,甚至会在疲累之时,做出一些无意识的依赖举动。
她会沉默着靠在他怀里,会柔顺地跟着他走,会在昏昏欲睡时拉着他不放,如果不是她的脸上是那么木然,她的眼里毫无光亮,他都要以为他那最灿烂的小花,又如未曾经历过狂风暴雨前那般,欢欣地全然爱着他依恋着他。
所以,在临上飞机前,裴世倾抱着像个孩子一般,依偎在怀里,不被世俗惊扰而沉睡着的爱人时,他再难压制自己的贪念和恐惧。
最后,等随行人员想提醒自家老板登机时间到了时,才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那俩人了。
裴世倾带着杨素去了欧洲,阻断了一切联系,也不去想任何前路,只陪着守着自己最爱的人,漫无目的地一路走着,一个城镇一个城镇,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一直漫游着晃荡着,从最初的无依无从,到后来的自由自在。
意外地,杨素像短暂从噩梦之中清醒了片刻,随着俩人游走在陌生的国度间,看着时而热闹的街道,时而静谧的自然风景,也不知道是全然不一样的氛围,还是因为一直没有被打扰,她就那么在裴世倾的眼里,慢慢地复苏过来,渐渐地鲜活起来。
终于有一天,她在他面前开始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裴世倾丝毫不愿再去多想任何好转的缘由,只想贪婪地感受她的一切,哪怕是自欺欺人,哪怕是他痴心妄想后陷在梦境之中。
他的心神已硬撑得太久了,心弦已绷得太紧了,期盼的过多而被施予的又过于微末。
他怕了,他也太累了,不管是上天垂怜,还是他的小花怜悯他了,只要她有这片刻的欢愉,他愿意倾尽一切去交换。
那一段时间,前后差不多一月左右,是俩人相识相爱以来,真正每时每刻都陪着对方,守着彼此的最是温馨又璀璨的美好时光。
杨素是那么简单的快乐着,她笑着跑着,追着他等着他,眼里一直都映着他的身影,抬头转身都在追寻着他的存在,她喊着他的名字,对他招手,跟他说很多很多话,就像她最最喜欢着他时那般,怕他一个人寂寞,怕他一个人孤单,怕他只是一个人……
裴世倾一路跟着她,目光永远锁定着她,只要是她说的,想的,他都尽力去实现,像燃烧着自己一般,近乎入魔地,定要让她继续发光发热下去。
后来,他们在杨素最是清醒和欢悦之时,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去结婚了,好像他们真的,会一直这么快乐这么顺遂的走下去,一直到老,一直到生命终结。
可是,阳光再是灿烂,再是无边,却总有一天还是会阴雨侵袭而来。
裴世倾不知道那一天,或前一天自己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像忽然之间,光亮被乌云遮去,狂风和暴雨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相伴着来了。
杨素开始哭,开始冲他喊,开始把他往屋外赶,开始想要从他眼前逃离……
所有美好的一切,到此,戛然而止。
最后,杨素是被打了大剂量的镇定剂后,才被他带上去往美国的飞机。
因为知道整个治疗的过程很辛苦也很残忍,所以裴世倾在开始之前,无数次与杨素告别,无论是她偶尔的清醒时,还是混乱得认不出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