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哑巴徒弟疯狂点头,谷雨皱起眉头:“白?白又怎么了?”
哑巴徒弟松手,忽然亮了个架势,在谷雨面前比划了起来,但见他神情凝重,手脚笨拙,将小白在棺材铺里与老头儿打斗的场面学了个囫囵。
樊志华噗嗤笑了:“这人失心疯了不成?”
哑巴徒弟打到最后,右脚一摆,脑袋一歪,嘴唇轻抿,带着一种矜持的得意。他学小白拳脚,连他表情也一并学了过来。
谷雨越看越眼熟,忽地一拍大腿:“你见过小白,是不是?!”
哑巴徒弟点头如啄米,谷雨喜形于色,牵起他便走:“快,带我去找他。”
樊志华无奈地跟上去:“他不是和邓文翰去安置被杀的捕快了吗,这哑巴又是怎么回事?”
谷雨摇了摇头:“我也猜不出来,不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邓文翰跑了?”樊志华惊道。
();() 谷雨心里咯噔一声,樊志华的猜测击中了他的心事,他没有说话,转而加快了脚步。
同乐客栈空无一人,店掌柜和住店的几名客人已被巡检司下了狱,葛永锋曾在店中入住,那店掌柜自然脱不了干系,那几名客人纯属无妄之灾,也被巡检司一并拿下,寄希望于对方能够提供蛛丝马迹。
客栈里静悄悄的,邓文翰悄悄走上楼梯,走入了房间。
他将背后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揉了揉肩膀,眼光扫视着架子床,那架子床四角立柱,上承床顶,顶盖四周装楣板,床面两侧和后备装有围栏。
葛永锋等人贪图享乐,每每来县城,吃穿用度往往都是捡最好的,住的自然也是客栈中最好的上房。
邓文翰慢慢走到床前,一脚踩在床褥上,一手拨开帷幔,在架子床的楣板上摸索着,片刻后露出惊喜的表情,将一个包袱取了下来,摊开在桌子上,却是从傅通手中讹诈的银票,他将厚厚一沓银票举到鼻端深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是老子的终归是老子的,巡检司的人搜不出来,合该老天爷成全老子。”
又将另一个包袱打开,房中登时一亮,那包袱中金银细软璀璨夺目,正是邓文翰为官上任以来搜刮的民脂民膏。
邓文翰注视良久,忽地叹道:“可惜,可惜。。。”打起精神将两个包袱合作一处。
身后忽地传来窸窣之声,邓文翰大惊,从怀中掏出匕首:“谁?!”
“大哥,是我。”房门推开,葛永锋捂着小腹走了进来。
“永锋!”邓文翰大吃一惊,快步走上前搀住葛永锋,将他扶到床边坐了:“你受伤了?”
葛永锋摊开手,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腹,苦笑道:“巡检司下手太他妈黑了。”
邓文翰皱眉道:“此事并非出自我的授意,崔巡检原本是想缉拿潘从右一伙,哪知误打误撞却与弟兄们撞在一起,我这身份留着有用,想要救你们,只能隐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