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疯,我也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王蓁沉默着蹙了蹙眉,没说话,目光一动不动。
“你想杀了不虚我并不反对,此人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着实该死。可他不该是现在死,因为我们要知道真相。”
王蓁听着,似是听不太懂,想了一会儿,喜滋滋道:“他死了?”
苏沅沉默。
王蓁神色变的惊恐,“他没死?”
苏沅依旧沉默。
见她如此,王蓁索性也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沅,片刻后忽地笑了,笃定道:“他死了!哈哈哈哈……”
苏沅不语,面无表情。
王蓁笑声戛然而止,不耐烦道:“如果他没死,你不会来寻我。”
苏沅神色从容道:“你可以这么想。”
王蓁闻言,忽地坐立不安,原地踱了两圈,扒着铁牢嘶吼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苏沅道:“是谁给你的断肠草?”
王蓁闻言,眼睛突亮道:“对,是断肠草,我把断肠草涂在他的脸上,他不可能活着!不可能活着!”
“断肠草,若是口服顷刻吐血而亡,可若是涂在伤处,及时清洗未必会没命。”
王蓁一愣,看向苏沅道:“你为什么……”
“为什么救他?”
王蓁不语,双目圆瞪,死死盯着苏沅。
苏沅道:“此案审讯还未结束,天元律法还未审判,不虚不该死!”
“狗屁!都是狗屁!你不过是怕你男人丢了乌纱帽,你们不过是想将我们当作踏脚石,既然如此,来啊,是
我杀的,都是我杀的!把我献给陛下,凌迟处死,给黄府满门陪葬啊!给白云观陪葬!”
“你以为你们纸上谈兵便能替崇明县百姓平冤得雪?你们以为你们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便能让百姓们感恩戴德?十年了,白云观上多少冤魂,乱葬岗多少厉鬼,你们怕是听都没听过?!你们官府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如今被反咬一口,无计可施了?”
苏沅平静的看着她,“王蓁,东街钱员外家表小姐,钱员外的夫人王氏是你的姑母,你自小父母双亡,王氏心疼你孤苦无依,将你接来崇明县养在膝下,待你如同己出,后又怕你嫁去别处受人欺负,特意作主让你与你表哥定亲,只希望你这一辈子无忧无苦。
可千算万算,她却不曾料到你竟与你的姑父钱员外暗中苟且,时日一久,你便想取而代之,便给王氏下毒,让她最终缠绵病榻痛苦而死,就在你满心欢喜以为你能取而代之时,钱员外却娶了倪员外的妹妹做了续弦。”
“你……你别说了……”
“尔后你便想要在新婚之日杀了新妇,可没想到新妇一早知道你们的丑事,于新婚之日请了不虚道长,以你发疯癔症为由,故意给你冠上克死父母,又克死姑母的阴煞女名头,将你送往白云观。”
“我,我没有!你说谎,你骗人!”
苏沅冷笑,“我见了那么多女子的档案,也唯有你的让我耳目一新,
王蓁,如此你竟还有脸皮活于世间,有脸皮替崇明县百姓喊冤叫屈,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