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与一县衙衙吏喝酒,他无意之间透露给我。”
谢诏又细细摩挲了下余秀才的手,“你是买通的衙吏,并非是一同饮酒。”
余秀才皱了皱眉,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处又快速散开,“是,大人。”
谢诏道:“你与黄知县一早就有嫌隙,你曾写文痛骂过他,正因如此,你并未猜到是因你儿替换了卷宗,可你多次上门求和不成,方才曲线路线,如此竟然得到了意外的线索。”
余秀才面上的皱纹又舒展了几分,可他此刻已一言不发。
谢诏继续道:“你真正知晓此事并非是三年前,而是今年的三月,此次你无比心急,因你儿已不想参加县试,打算放弃科举,如此你方才出此下策,否则以你的性格,你根本不会纡尊降贵的去收买一个衙吏!”
余秀才
紧绷着双唇,已闭上双目。
“你得知此事震惊不已,本想前往苏州府衙门告发,可走到半路你又明白官官相护的道理,因此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黄府满门!”
余秀才冷哼一声,挣开谢诏的手道:“谢大人的想象力很丰富,前几日说云大夫是凶手,如今又猜老朽是凶手,谢大人不如说整个崇明县的百姓都是凶手,都抓进刑房严刑逼供吧!”
谢诏摇了摇头道:“云大夫并非凶手,此事县衙知,百姓不知,可若一旦有人带头闹事,那就说明只有他知晓凶手是谁?”
余秀才双手叠在拐杖上道:“若几位大人认为我是凶手,将我也关进刑房,最好是严刑逼供,签字画押,如此你们也能向陛下交差了!”
谢诏不急不缓道:“余秀才既然不承认,那解释解释为何你右手有茧?”
“拐杖撑的久了就有了。”
谢诏又道:“既如此,那你府中的刀作何解释?”
余秀才神色微变,“什么刀?”
“杀人刀?”
说着,谢诏挥了挥手,赵捕头立即将用白布包裹的刀展在余秀才面前,“这便是凶器。”
余秀才脸色大变,“不,不可能!”
“你趁夜潜入黄府杀人,杀完人之后便将这凶器藏在自家后院,埋于树下,若非今日赵捕头慧眼如炬,发现新土有疑,怕还根本找不到凶器,如此,你作何解释?”
余秀才只看了谢诏一眼,尔后闭上了浑浊的双眼
,“是老朽杀的,老朽很多人不杀鱼了,没想到再次动刀竟是杀人!”
谢诏没有多言,只是看向唐铎,“唐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可还有不清楚的地方?”
唐铎扫了扫余秀才和那把刀,抿了抿唇道:“此事依照谢学士处理。”
谢诏拱手道:“唐大人辛苦。”
尔后,他高声道:“卸甲,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