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陈景元低头打电话,可惜对方拒接。所有人都说郑妙谊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因为仙女没有脾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性格别扭又古怪。她不具备吵架的能力,遇到问题习惯性逃避,而沉默、拒绝沟通是她逃避问题的方式。偏偏冷战能把陈景元逼疯。晚上八点半,某高端养生会馆冲出来一名少年,神色凝重,短短的头发都快冲到天上了。“你要去哪。”阿灿从里面追出来,拉住陈景元,“宝叔说事情还没谈完。”陈景元抓着手机,把袖子上的手甩开,“我回去找她。”阿灿那张清秀白皙的脸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拦住他,“有什么不能微信说。”“手机能联系上我会不用?我是傻逼吗?”陈景元咆哮道。阿灿一直挡在面前,他逐渐失去耐心,两人推搡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手机出现在眼前。“用我的手机打。”阿灿淡淡地说。陈景元的心理活动从“我的电话都不接,她凭什么接你的”转变到“对哦,我可以用别人的号码打,只要打通就好了。”那串数字已经刻在脑子里,陈景元立马抢过手机拨打,另一只手还拍拍阿灿肩膀,示意他干得漂亮。不知道郑妙谊有没有阿灿的手机号,又或者她在干别的事情,陈景元几乎要被听筒里没感情的机械女声逼疯了。第一分二十九秒,电话打通了。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陈景元瞬间哽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等了一会儿,她说:“我只是想让我们冷静一下。”陈景元急着说:“我们怎么能冷静呢,谈恋爱就要热情似火啊,冷下来就完蛋了。”郑妙谊无奈地说:“是希望我们出现分歧的时候保持冷静。”“我们没有分歧,我在担心你。”他几乎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可郑妙谊沉默了。陈景元蹲在马路牙子上,毛躁的头发汗湿了贴着额头,这时,身后出现一个声响,是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阿灿靠着路灯,左手夹烟,看着陈少爷为爱自苦。他很难过地说:“我脾气不好,以后会改,但手机不要调静音,让我能随时联系到好不好,不然太难受了。”这句话仿佛一根刺扎进郑妙谊的心里,不致命却疼。陈景元没有错过听筒里传来那个低低的小小声的嗯。这会儿时间不早了,郑妙谊听他那边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是在外面,“吃饭了吗?”“没。”陈景元垂头丧气地靠着旁边的石墩子,“下午灌了一肚子茶水肠子里的油水都快刮干净了,晚上还被搬来敲去。”“那你先去找个地方吃饭。”“不嘛,我想回家找你。”“宝叔会骂你……”烟熄了一个接着点下一根,杂草丛里散落着七七八八的烟头,陈景元腻歪了多久,阿灿就看了多久。他看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他阿妈那种老公在外面瞎搞却死不放手,还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又或者一碗酱油炒饭都要聊半小时这种。等阿灿回过神,陈景元已经打完电话,看神情,已经大好了,完全没有刚刚要暴走的模样。“还生气的话多买两个包就好了。”“少抽点烟。”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随即相视一笑,陈景元揽着他往养生会馆里走,“要是全天下的女生都能用包哄好就好了~”阿灿说:“包治百病。”陈景元拍拍他:“兄弟,希望你以后的女朋友这么好哄。”会馆的经理看见刚刚匆匆离开的传说中超级大客户的儿子进来,立马热情又不谄媚地说:“刚刚陈总还问您去哪了呢。”陈景元点头,“你跟他说别管我,自己找个地方吃饭。”经理立马带两人去了餐厅,让大厨使出浑身解数,管它烹炒蒸煮都得拿下小陈总的胃。十分钟后,大厨在对讲机里诚惶诚恐地说:“他俩说吃泡面。”经理差点摔个跟头,“什么口味。”“海鲜。”经理反应迅速道:“超级豪华海鲜面安排!”“是是是。”陈焕宝听说儿子回来了,挑挑眉有些不可置信,他家这个可是犟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会馆老板笑呵呵地说两个小孩在吃面,陈焕宝摸着肚子道:“这么一说我也饿了,我跟着去蹭两口。”经理一愣,会馆老板立马使眼色,跟上。他还指望陈焕宝再投钱把隔壁洗脚城拿下呢。原本是借口,陈焕宝一看俩小子端着脸盆般大的面碗炫泡面,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赶紧坐下也吃一碗。这一问才知道是被阿妙哄住了,不然要死要活闹着回家。陈焕宝恨铁不成钢,对面坐着的,左边那个是恋爱脑,右边那个,哎,是个机器人。会馆老板打哈哈缓和气氛:“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我们年轻那时候还不是开个破摩托车在村口招惹漂亮妹妹。”陈景元擦擦嘴,“那可不,你旁边那个一上来就调戏村花,差点被人哥哥打死。”陈焕宝:“……”不孝子!不孝子!总之陈景元被安抚好了,愿意老老实实继续跟着陈焕宝东奔西跑。(几天没写,卡文卡得像……,一个字憋半天。):()敢提分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