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宏志应声传令,回身把龙剑挂在身后的花架上,静静坐在玄丝子的下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平静自若地看着一众丫鬟仆役鱼贯匆匆,撤换酒席。他们干净利索,井然有序,有人收拾碗筷,有人收拾酒菜,七手八脚,人影穿梭,不大一会儿便重新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凌一统端起酒杯,微微一笑,朗声道:“诸位,俗话说得好啊,英雄不打不相识。不管过去有何误会,喝过这杯酒,便是一家人,如何?”“王爷英明。”黄守仁急忙端起酒杯,赔笑附和道:“来来来,诸位,咱们共同给王爷敬酒。恭祝王爷福寿安康,万事如意。”众人随声附和,一饮而尽,两个侍立丫环急忙前来斟酒,凌一统却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目视凌云志,轻声吩咐道:“云儿,给诸位前辈斟酒。”“是。”凌云志心有不甘,却也应声而起,可他刚摸过酒壶,黄守仁急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道:“使不得使不得,岂敢劳驾二殿下?”“哎——坐下,坐下。”凌一统微笑道:“咱们今儿个是江湖论英雄,若拘泥于君君臣臣,岂不大煞风景?也对不住玄先生和贵帮的三位护法。”“是,小人谨遵王命。”黄守仁非常感动,诚恳恭维道:“王爷如此礼贤下士,小人钦佩之至。”“黄帮主客气了。来来来,小王给你们互相引荐。”凌一统笑道:“这位玄先生,既是世外高人,也是犬子云志的授业恩师。玄先生,黄帮主的三位护法,也是当世奇才,你们多多亲近。”“久仰久仰。”黄守仁急忙趁机引荐,依次介绍道:“他们三位是敝帮的三位护法,马不行,牛不耕,羊不牧。”就在众人的寒暄声中,凌云志也围着众人斟满美酒,回到自己的座上。凌一统再次端起酒杯,道:“有道是好事成双,小王与诸位同饮双杯。”“王爷海量。”黄守仁急忙端起酒杯,一本正经道:“再喝下去,只怕小人站着进来,却要躺着出去喽。”众人哄堂大笑,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凌云志继续斟酒,凌一统却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挂在花架上的龙剑,回头笑道:“这剑,看上去是有些奇特,只是小王眼拙,委实看不出更多奥妙。”“回王爷,小人更加少识寡见。”黄守仁苦笑摇头,转而看向马不行:“马兄,劳烦您给王爷解说一下如何?”“这——”马不行迟疑道:“其实,在下也是略知一二。”“哼!略知一二?”凌云志不满抢白道:“那还当着王爷的面出手抢夺?”“云志!”凌一统沉声喝道:“前辈议事,不得插话。”“是,孩儿知错。”凌云志悻悻低头。方才一战,牛不耕和羊不牧在玄丝子的看护下从凌云志手中夺走龙剑,让玄丝子感到很没有面子,如今又见马不行似有故弄玄虚的嫌疑,更加不满,于是轻咳一声,微微笑道:“王爷,马先生不便直言相告,在下倒也略有耳闻。若有谬误之处,还请马先生斧正。”“不敢。”马不行淡淡道:“并非在下不想说,实是知之甚少,不敢卖弄。先生既肯赐教,在下洗耳恭听,感谢万分。”“这个——此剑成因,说来话长。”玄丝子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叙说道:“也许,要从盘古开天地说起。”此言一出,席间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无不暗暗吃惊,面面相觑。凌一统难以置信,更怕别人与他同感出言嘲讽,急忙率先笑道:“传说嘛,年代什么的并不重要,大家也不用当真,全当听段故事。”“那我就长话短说,抛砖引玉吧。”玄丝子淡淡道:“据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后,身体发肤化为世间万物,其中最为坚硬的头盖骨便化为上古神兽——犼。”“噢——”马不行似乎恍然大悟,失声应道:“难怪如此,难怪如此。”凌一统眼见马不行兄弟三人虽然礼数不周,略显莽撞,可似乎毫无心机非常豪爽,不禁对三人增添几分好感,故意问道:“听先生之意,似乎见过犼?”“是啊。”马不行随口应了一声,却又急忙补充道:“在古书上见过。”“嗨!”凌一统哑然失笑,不无调侃道:“如此说来,小王也见过呀。”“是啊是啊。”黄守仁凑趣道:“那观世音菩萨的坐骑,不就是个金毛犼吗?”闻听两人一唱一和,众人又是一阵嘻笑,方才稍显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笑声稍过,玄丝子继续阐述道:“后来,黄帝大战蚩尤,上神女妭战胜风伯和雨师,帮助黄帝大获全胜。可是,女妭苦战后身心俱乏,一时不慎,被蚩尤暗箭射中,命丧乱军之中。”凌一统微微点头,道:“虽是神话传说,可史书中也确有提及此事。”“黄帝急于乘胜追击,没有及时收敛阵亡的将士,致使女妭的尸首不仅被乱军踏成肉酱,还被野兽吃去大半。”玄丝子微微一顿,摇了摇头,慨然叹息道:“唉!就事而论,黄帝似乎略有不是。”“什么略有不是?应该大有不是。”牛不耕恨恨咒骂道:“姬云这家伙,本来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此言一出,除了他的两位兄弟马不行和羊不牧好像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毫不在意,凌一统和黄守仁等人,无不莫名惊诧,满面错愕。在座的诸位虽然称不上饱学大儒,可即便不:()从混沌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