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秦鸢一手按住男人的手腕,一手压在胸口上,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之人。
四目相对,撞上一双充满诧异的眼眸。
“足疗犯法吗?”
“你身为法律上的父亲不在家,为何要求我必须在家?”
“据我所知,我们登记的是结婚证,不是奴隶证,我有权利去任何地方。”
有理有据的三连问,让顾雲时哑口无言,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她。
更惊讶于她的伶牙俐齿。
两人的脸,仅仅相隔20公分。
足疗室灯光昏暗,只开了一圈暖黄色灯带,正前方大屏幕上放映着最新的电影,声音微弱,不竖起耳朵几乎听不见。
在秦鸢闭眼之时,工作人员把背景音调至最小,当作催眠的白噪音用。
之前在门口,顾雲时并未看清全貌,此刻透过微薄的暖光,秦鸢的变化直接映在眸中,无比清晰。
那个曾经不敢直视他且浑身散发丧气,只敢在背地里偷看的人,竟也有如此清澈犀利的目光。
只是,顾雲时在这双夺目的眼睛里找不到人该有的眼波,她平静得好像机器人。
薄唇轻启,准备说些什么,目光突然被对方的头发定住了。
她把一头及腰长发剪了,为什么?
八字刘海配上高层次的头发,长度刚刚盖过锁骨,黑茶底色,发丝中有几束挑染成了蓝灰色。
顾雲时盯着她看了数秒,最后忍住想要质问的冲动。
沉声对她说:“秦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下去。”
反手将他压在身下,是秦鸢身体下意识的反击。
试探了一番,发现对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秦鸢松开手,抬腿从对方身上挪走。
坐在旁边拿起小叉子,从拼盘里取一块水果塞进口中,甘甜的汁水钻进味蕾,她被人类的甜食征服了。
眼睛弯弯,姿态慵懒,斜靠在沙发上吃得津津有味。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话:“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正在整理衣服褶皱的顾雲时指尖一顿,撩起眼皮,探究的目光凝聚在女人精致的侧颜。
“你说什么?”
秦鸢端起玻璃杯喝了两口果汁,回看他,咬字清晰,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确认没听错后,顾雲时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有质疑有不解。
发现她没开玩笑,不禁坐直身体,极为认真地提醒道:“你还记得当初签的协议吗?”
秦鸢企图在脑海中找寻有效信息,几轮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她摇头,“不记得。”
穿进书中时,她根本没有接收到多少剧情,只知道这是个虐身虐心的小说,哪知道他们签了什么丧权协议。
“……”顾雲时捡起躺在角落里的眼镜戴上,“那我帮你回顾一下。”
“结婚当天,你从我这里拿走500万,至于用途我并不关心。但我们的婚姻,必须维持到老爷子过世,在此期间,互不干涉,事后那钱一笔勾销。”
“现在,你想毁约?”
男人尾音轻而扬,神色淡淡,似乎在说家常。
秦鸢透过那层镜片,看到了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危险光芒,他在警告她。
就算毁约又如何?他打不过她。
可是,原主还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