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漂在海上,能去哪变?
谢乘渊不知何时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环,短刀一剜,顿时将四个边削平,钱币的模样瞧着瞬间有了雏形。
“这又是哪来的现成之物借花献佛?”沈钰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拿起那枚玉环。
谢乘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将人抱在怀中:“那钰儿喜欢吗?”
沈钰耳尖发热,稳着心神道:“嗯,倒是个好意头。”
她任由他抱着。
茫茫海上,涛声四起,沈钰听见谢乘渊溢在耳边的笑,低低沉沉,很是蛊人。
他皱了两天的眉微微舒展,却没完全松开,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钰抬手,顺手抚平,终究忍不住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穆王到了南越,见到张如心失控不能自抑?
谢乘渊脊背忽然绷紧,而后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错落间,再度凑近。
沈钰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沉重一寸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温柔。
他含笑道:“没事了。”
她在身边足矣。
不知何时,沈钰眼前忽然一黯,冰凉温润的触感再度覆上。
她睫羽轻颤,一只手下意识搂紧他的后腰。
淡淡的雪松香攻城略地的侵卷而来,他动作比往日重些,手上却很温柔。
十指勾缠,紧紧相握,像是交缠的绸带。
她鼻间的呼吸逐渐变得稠密而稀薄,腰间被触碰的地方滚烫热人,这些天的相处,让她仿佛已经习惯如此。
一阵风飘过,吹醒了迎面之人的几分神智。
谢乘渊眸光沉沉如墨,长睫掩着一双凤眸,遮下满目妄念。
够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这样就够了。
不知亲了多久,他缓缓松开她的唇,依旧将人抱着。
沈钰一贯清冷的杏眸染了几分水雾,如天鹅般的脖颈泛起绯色,谢乘渊收回目光,将她身上的外袍拢的更紧了些。
“再等一等。”他声音落在耳畔,轻笑道:“待成亲那日,我定会将今日的不足如数补给钰儿。”
翌日,船只靠岸,他们换了快马。
消息传回去时,宋昭昭焦急了数十日的脸总算松了几分。
“平安就好,可说了什么时辰会到?”
“约莫酉时。”
宋昭昭点了点头,“去一趟梁王府,就说钰儿和臭小子没事,已经回来了,免得叫王妃担心。”
谢乘渊当晚回来便被她拦在门口,交代所有。
陆洲自小有地方回,即便和梁语芬待在一起的时日不少,可时过经年,再加上当年意外,她容颜有改,他倒没认出来。
可宋昭昭却是满眶含泪。
她自幼丧父丧母,是梁语芬将她接到王府照顾,对她有时候甚至比谢乘渊还好,不是亲生母亲,却胜似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