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珍宝斋不过是开在西北边陲和各国边境的小铺,平日赚点闲钱,当个情报散播点。
谢乘渊用云惊鸿这个身份,以一种强悍直白的方式强行进入她的生活。
她并无心于朝事,思绪有些纷乱。
平生头一次进了庙宇,沈钰站在佛堂上,手握筊杯,掷了三次,都是吉利。
出来后,密信再度落在案前。
他说他相信她能做好。
后面昭玉商行不断壮大,入账的银子是曾经的好几百倍,她不动声色地配合京都调动人手,暗中造兵器,每一步走得新奇又刺激。
看似是结盟,进入九殿下阵营,实则也把她带上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她渐渐放下了过往仇恨,开始新的生活。
云惊鸿是她开辟另一番的橄榄枝。
知道谢乘渊故意试探,生气是真的,怒他的隐瞒。
可细想而过,她人生的每一瞬转折,似乎都有他的身影。
海岛上的义兄是他,云惊鸿是他,数十载的光阴,他们未曾见面,却从未分别。
忽然,她不再想去计较那些因为误会闹的不快。
战局一触即发,他不日便会出征,在一起的时光本就不多,不该用来浪费。
良久,谢乘渊依旧没听到她的回答,少女呼吸均匀,像是已然睡着。
是他心急了。
正要轻柔将她放下,怀中忽然响起清浅的嗓音,“你想要哪种?”
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恩人之间的报答。
谢乘渊挑了挑眉,第一反应是这也能选?
随后浅浅地弯起唇,不好,和小丫头在一起待得久了,他险些也要不解风情了。
“第一种。”
沈钰淡淡:“嗯,也不是不行。”
“听到了。”谢乘渊侧头,轻盈的吻落在她额前,“心悦君兮君亦如是。”
翌日。
谢乘渊心情尚佳,春风楼上下每人这月的薪俸翻了一倍,百毒庄也不例外。
鬼狐这钱拿的烫手,险些不敢接。
他认识主子至今,还从未见他这么喜怒善变过。
说起来,还有一事……
鬼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主子,医谷前些日子从乱葬岗随便寻了具尸体练接骨,不曾想那是宫内刚处置的奸臣,如今余党未能肃清,那些家臣刚要去寻,便发现被医谷端了。”
“有人比您更早下令血洗京都分部,现在义庄早已人去楼空。”
这会真是有仇都没地方报了。
谢乘渊冷然,“倒是误打误撞让他做了一桩好事。”
“伪君子行踪在哪?”
鬼狐额上冒汗:“从未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