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微微一笑:“他不在,百毒庄和春风楼要多辛苦你。”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女子面相本就清冷,即便如此,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她眉梢轻扬,心情很是不错。
离开前,冰月看着屋内的灯火,忽然想起鬼狐前些日子说的话。
“遇上世子妃是主子的福气,也是我们的福气。”
确实如此。
半月后,刚过完元宵,谢乘渊夺回被东鲁强占的永吉城,胜仗捷报一路传回京都。
此后势如破竹,一路东往,颇有当年之威。
东鲁节节败退,已有和谈之意,谢乘渊却直接拒了。
消息落在朝堂上,便有老臣斥道:“终究还是太年轻!如今及时止损,还能趁机多要几座城池,谢将军这是丝毫没将陛下临行的嘱咐听进耳内。”
“打仗劳民伤财,谢将军即便有一腔孤勇,也得考虑军中将士才是,更何况年初天降大雪,冻死了许多庄稼,百姓们都勒着裤腰带,哪来的赋税交给朝廷,没有赋税,何来军饷?”
“还不是都怪沈将军,打了三月之久,却还只能做个守城之主,实在无用,平白浪费陛下一片苦心!”
穆王越听眉拧的越深。
半晌,他淡淡启唇:“东鲁扰燕北边患已久,停战谈和并没有太多用处,他们一时兴起,便要年打上一次,何尝不是另一种劳民伤财?”
张御史吹胡子瞪眼道:“好大的口气,难不成谢将军还想灭了东鲁?”
吹儿子的牛能不能收敛些。
穆王冷道:“有何不可?”
裴行远淡声打断,“谢将军若能为我燕北建功自是要鼎力配合,张爱卿不必多说了,军饷一事朕会让户部想办法的。”
这办法一想便没了声息。
前线。
东鲁与燕北相交的边境,谢乘渊站在瞭望台上,面前黄沙漫天。
鬼狐从下边上来,皱着眉道:“主子,粮草要不够了,最多只能再撑半月。”
要是半月时效一到,京都那边依旧供应不上,别说战事,他们回程都会是问题。
“世子妃备的也不能轻易拿出来。”他小声嘀咕,“没记档,定会引起军中细作的怀疑。”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他们是有米也难炊。
怎么将私存的粮草正大光明放在台面上用,这事似乎分外棘手。
谢乘渊却弯了弯唇:“不急,再等等。”
趁东风
两个月过去。
中间裴行远拨了一回军饷,粮草送到的时候,前线已经快见底了。
战事停滞了几日,狼烟四起,输了几场。民间不知从哪传出流言,谢世子和沈将军,一东一西,贪了上千万两雪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