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回到驻地了,西清羽婉拒了与他们同行的提议。他确认了一下光脑上没有新的消息,便将光脑关闭了。他的等级本就比较高,不容易到彻底力竭的程度。何况这段时间他总隐隐感觉到自己精神力似乎有了一些提高。但是这种感觉太过微妙,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西清羽不打算随着雄虫们一起回去,刚才的事情提醒了他,他该重新掩饰自己的发色了。他将视线落在了驻地周围种植的一种植物上,准备再次采摘一些。西清羽向着目的地走去,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前来了,早就确认过这里的安全。他想之前一样将果实的汁液涂抹在自己的发根处,直到将最后一点金色掩盖,他才收回了手指。指尖上沾染了果实的涩味,与身上刚才在战场上染上的腥臭并不相同。因为他一只虫在外,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就这么一会已经有军雌注意到了他。西清羽敏锐地回头,恰好对上了对方的视线,他拿起手中的果子示意自己马上便返回。军雌将视线在他身上环视了一瞬,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并没有追究。西清羽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驻地走去。驻地有好几处可以出入的门,他走向了最近的一处。进入驻地之后,有来来往往的军雌在负责巡逻。他们短暂地投来了视线,像是在确认西清羽的身份。西清羽抬眼看了那些军雌一眼,转瞬收回视线继续向着雄虫居住的地方返回。他能感觉到那些军雌已经没有再注视他了。不知道为何,西清羽最近总是可以察觉到其余虫细微的打量,这在以前是未曾出现过的情况。他抬起手将面具戴得更紧了一点。精神海的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弱,但他却感觉到就这么一会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开始了缓慢恢复。西清羽摇了摇头,晃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抬眼看向前方的道路。驻地内有着众多的建筑,衍生出了不少的道路。而他选择的这处大门并不是他惯常行走的,这处地方算是驻地较为偏僻的角落,平时很少有虫前来,他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熟悉的虫。眼看着前方又有一处岔路,西清羽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让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他还来不及明白这种感觉的来源,便听到了前方有声音响起。
“查到什么没有?”“这个名字在帝都内有不少虫都在用,原本是不好查找的,不过事情爆发之后所有叫做这个名字的虫都匆忙的去修改了名字,现在帝都的改名申请已经堆积了很多。这直接替我们排除了大量的怀疑对象,而且您知道的,这件事不止是您,还有不少虫都在盯着。在这么多虫的寻找下,没有什么消息是可以隐藏的。我如今已经大概确定了最终的怀疑对象。”那个声音停顿了一瞬,随即带着一点讨好继续响起,“您还记得之前在皇室宴会上突然虫化的那只虫吗?当初策划这件事的罪虫也叫白洱。我查阅了他后面的经历,他被发配去开采能源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帝都。”“您也知道这种罪虫本来该永远得不到解脱的。但前段时间军部为了对抗异变星兽,给了其余虫戴罪立功的机会。处理异变星兽很是棘手,哪怕军部的命令下来了,很多虫也不愿插手。所以这种与异变星兽接触过又是罪虫的虫,是最好的牺牲品。他们这才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当初这也是各家都赞同的决议……”西清羽眼眸微缩。他最初从投影里听见“白洱”这个名字的时候,便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当时情绪的冲击过大,加之后面又忙着去对抗星兽,便一直没有心绪思考。此时听着前方的对话他才确认了投影里的虫,真的是自己记忆里那只。南蔺陷落的风波还会持续很久,西清羽知道这种私下的讨论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西清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的,可前面的声音还在陆陆续续的传来,他此时若是动作很容易会被对方发觉。哪怕他来到这里只是巧合,但难免不会被误会。西清羽微微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解决。前面的声音已经将白洱近期所有的经历都一点点拼凑了出来。那道讨好的声音谨慎地给出了自己的结论,“阁下,这只贱虫的经历没有什么可疑地方。而且,他曾经还犯过不少的罪。”“他早年便牵扯进一位雄虫阁下的死亡当中。因为经过查证他确实没有动手的时机,这才勉强将他放了出来。但因为这件事他还是被他的家族除名了。近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帝都之外,没有与其余虫有过交集。而且各方的证据都足以表明他早就对雄虫怀恨在心,所以这次拥有了机会便联合了一群心怀怨怼的虫犯下这样的大错。”孟滔斜靠在墙壁上,垂眸冷冷地瞥着面前一直讨好自己的虫。他听得不甚专注,视线时不时还会划向前方。因为驻地外在与星兽战斗着,有很多受伤的虫被送了进来。医疗所一时间安置不下,不得不临时规划出了一大片地方专门用来安置受伤的虫。哪怕这些受伤的虫受到了及时的救治,也颇为克制没有大声哀嚎,但驻地内的氛围也不可避免的划向了紧张凝重。而之前就有着南蔺的失联与星兽接连不断的异动。让很多贵族都放弃了自家的山脉退回了驻地。孟滔也是那个时候来到驻地的。原本这些事情并不严重,贵族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但谁知道南蔺竟然彻底陷落了,而随着他们的退却,竟在无虫查知的时候使得防御布置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让这批星兽来到了很是靠近驻地的距离。他们本就不受其余军雌的敬重,又造成了这样的疏漏,哪怕曲奈还未追责,已经有不少虫开始慌乱了起来。近些日子已经有不少虫来找过孟滔了。孟滔盯着远处那片临时搭建的简易“医疗所”,指尖敲击着自己的光脑,等待了一会,孟滔才将视线重新挪回面前的那只虫身上,“帝都那边是怎么打算的?”“阁下,帝都有虫追查到了这次投影的源头,是帝国的一位高层动用权限干扰了光脑的数据,但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因为没有了泄愤的渠道,很多虫已经开始私下对白洱的家族施压了,要求他们把所有与这只贱虫有关的虫都交出来。您知道的,哪怕律法不支持,咱们合力要完成的事情总能找到办法的。但没想到这只贱虫居然连一只有关的虫都没有。他的家族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去了皇室哪里。毕竟这件事情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