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舅舅你……”
庄韶栗栗窘态,如堕云海,茫然不知所措。
“他说得真切,所以我就……溪儿,对不住,我实在太过草率,这下该怎么办?”
手忙脚乱一阵,他有了主意。
“要不,问问义兄吧?他或许会有办法。”
转而想了想,他换作一脸失意。
“只是……他若知晓此事,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唉。”
看出他的为难,宁云溪随即拒绝。
“舅舅蛰伏于内,行事多有不便,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她继续询问情况。
“大哥哥毕竟虚假,想必阿兄,多有疑心吧?”
庄韶惘然不悦。
“王爷深信不疑。”
宁云溪瞳色一震,难以置信。
“什么?”
她不顾其他、唯见烦闷,忿忿不平一阵拍案。
“阿兄真糊涂,不信舅舅、不信我,反倒信托于他。”
庄韶出言提醒。
“帝瑾王一如君主,溪儿岂敢无礼?”
宁云溪既有闷闷不乐,也不乏惶惶不安。
“我这不是着急嘛。”
“凭什么呀?我历经几世,尝尽殒身之痛,好不容易令他不疑。结果大哥哥三言两语,便能欺瞒于他,且是笃信无嫌。阿兄之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设身处地,理解她的难过之处,庄韶慈眉善目,耐心宽慰。
“谄媚之言,总是动听;忠臣直谏,难免逆耳。王爷轻信于他,原因便是如此。自古忠佞不两立,溪儿莫恼,何苦与之相较,他配吗?”
宁云溪领会好意,微微一笑。
“谢韶舅舅开解。”
急色渐消,她沉心思虑正事。
“此一行,疑点众多,按说,他们不该换了方向,大哥哥怎会理解浅表之意、去了赶栋山呢?”
话语间,想通全局,她豁然一惊。
“帝瑾王府,又有他的线人!”
“是那天,阿兄邀请喝茶,他趁机安排随从,潜身隐行于内。所以,不管书信之意如何,他一问线人,便知你们的真实去向。”
“唉,说到底,还是我失算了!”
“他怎能这般无孔不入?气煞人也。”
庄韶思忖这几日发生的事,还是选择相信宁奉哲。
“当时,他还未辅佑王爷,所以安排线人,有此策算。而今,他心意改正,想来那名线人,已经被他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