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吩咐挪动几处假石,改去复杂地形,继而步履胜莲,从容离开帝瑾王府。
心境浮现,不绝如缕,一片一絮,尽是大哥哥毅然服药之景,本应畅快,她却难现笑颜。
行至马车一侧,她停步幽立,抚上银戒,取出解药,静静端详。
阿兄有所不知,以为无药可医,其实解药,在她困于庄府之时,便已研制。
原以为药石蛮横,几乎没有用处,不曾想,转眼间,她竟借此对付大哥哥……
想至此处,便听马夫恭然问询。
“请问郡主,去往何处?”
宁云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策马扬鞭,宁国公府。”
星火十万,宁云溪速至晦心居。
只见大哥哥,还在整理平时爱看的书,她无意识间,松了一口气。
明辨脚步,声声急促,宁奉哲缓了手上动作,抬眸一眼。
不出所料,她还是心软了。
谆谆教诲,言犹在耳,数年荏苒不得留,他之狠戾,她却是一分也没学会。
“溪儿来此何故?”
宁云溪薄雾淡漠,淬息阴狠沉沉。
“送行。”
宁奉哲洞悉了然,不露辞色。
“嗯,坐吧。”
宁云溪没有多言,入座斟茶,阒然无声将解药置于茶中,继而执杯,依礼走向大哥哥。
“鞭长驾远,舟车劳顿,小妹敬茶一杯,恭祝兄长一路无恙、一切顺遂。”
宁奉哲袍扬风雅,示之温儒彬彬,隐之攫匿其爪,噬不见齿。
“此时应当抓住良机,以绝后患,你可明白?”
宁云溪凝眸若有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嗯,大哥哥住进哲溪居,我便让人催动药性。”
“你我兄妹,就此永别。”
宁奉哲得偿所愿一笑。
“你难得心狠,甚好。”
“谢你敬茶,为兄深感欣慰。”
说罢,他接过茶杯,无意品味,一饮而尽。
确认他的面容,浅染一分颜色,便知药已起效,宁云溪微微福身一礼。
“我还有事,告辞。”
宁奉哲颔首回礼。
“走好不送。”
帝瑾王府。
宁云溪求见而来,直接被颜瑜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