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拿捏适当,实言以告。
“大哥哥谋想夺取封正台之计,暂时隐居孤山,我已托尹司台同僚随身保护。此事算是机密,望请兄长莫要外传,万一失利、未能定计,大哥哥只怕不好收场。”
许明骞郑重应允。
“嗯,我定然保密。”
“既是蛰伏,你自己小心行事便罢,何故突然向我示明?”
宁云溪哀怜双目,几许柔郁,几许苦涩,两滴珠泪摇摇欲坠。
“乾商古国,晖皇帝宠爱翊贵妃,致使失信臣民、亡国而终。玄周新帝登基,乾商旧臣心服、百姓无有异议,正因晖皇帝昏庸之举,令众失望。”
“大哥哥计意,与之异曲同工。我小小女子,哪怕近身,亦难行刺帝瑾王,不如以情相惑,另辟蹊径襄助皇上,赢得天下人心。”
许明骞浅有动容,肃然生敬。
“郡主大义,在下佩服。”
宁云溪徐徐眸落。
“无奈,不通情事……”
许明骞一怔。
“郡主何出此言,莫非忘记,曾是宸王妃?”
宁云溪攥着手绢,表意羞怯。
“宸王从未亲近,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染纤尘。”
“大哥哥总说,敬重许大人,如同兄长。他只知让我,随之敬称兄长;实却不知,我之心意。”
许明骞一脸疑惑。
“你之心意?”
宁云溪举手投足,尽显柔情似水,不知不觉间,改了称呼,明意心事。
“年少,萌芽有情,我受人欺负,被许大人所救,那时便已……怀恩在心。”
“方才,我在四妹妹面前,听似肆意诋毁于你,但其实际,是为劝说四妹妹放弃,因为……”
“二哥哥成婚那夜,帝瑾王当众将我带回王府,其意,我不必多言,许大人便知。当时,我急中生智,借由无故离席、二哥哥难免多虑,顺利回到宁府。”
“自那以后,帝瑾王又有数次示好,我皆婉拒。话至此处,许大人是否明了,我之心意?”
许明骞韵眸愕然圆睁,不失一分诗情画意。
“郡主,我……”
宁云溪花容轻颤,眸含纯真,迎覆他的视线。
“辅翼皇上,大哥哥之计,势在必行。我唯恐,中有差池,许大人可愿教我?”
她袖中右手,悄然取出一枚银针。
“哪怕……只为朝局……”
许明骞一听,容颜所有温度,尽数化为乌有。
“请恕,不能从命。”
银针一顿,宁云溪微微一惊。
“何故?”
“难道许大人对我,从未有过一丝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