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泽听游潇年的口气不太对劲,语气缓和了些,“怎么突然找我喝酒?”游潇年那边安静了几秒,“我有事想找你商量。”顾闻泽微微眯了眯眼睛,“出事了?”游潇年沉沉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见游潇年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顾闻泽没再计较他打断自己好事的事,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挂了电话,乔婳好奇地问:“游潇年约你出去?”她离得近,加上周围很安静,所以两人的对话被她听得七七八八。顾闻泽嗯了一声,收起手机,“听他语气不太对劲,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乔婳还奇怪游潇年能有什么事找顾闻泽,这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什么。难道游潇年是为了沈蓁的事情来的?毕竟算算时间,距离游潇年发现沈蓁患上抑郁症的时候也差不多了。乔婳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那你去吧,我回家等你。”顾闻泽却对这个决定不满意,语气霸道地说:“不行,你跟我一起去。”“我去干什么?”乔婳轻哼一声,“难不成看你跟游潇年喝酒?”【两个臭男人喝酒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游潇年未必想见到我。】“你就当陪着我。”顾闻泽不要脸的说:“我想一直看见你。”乔婳感觉顾闻泽现在就像只黏人的大型犬,连一步都不让她离开。早知道就不让他跟陈行简见面了,他要是不知道那些事,还不会整天神经兮兮的。在顾闻泽强烈固执的坚持下,乔婳最后还是跟顾闻泽一起去了酒吧。毕竟出院的时候医生交代过,让顾闻泽最近不能沾酒,她在那里,还能顺便监督顾闻泽。酒吧里人员嘈杂,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无数男男女女扭动着腰肢,尽情享受着夜生活带来的刺激和快感。“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乔婳挑了个安静少人的卡座坐下,这里是二楼的卡区,一般人上不来。顾闻泽揉了揉乔婳的脑袋,“我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我。”“知道啦,你真啰嗦,快去吧。”说着乔婳推了推顾闻泽,翻开面前的菜单开始点东西吃。顾闻泽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强压下亲吻她的冲动,这才去了前面的吧台。游潇年已经到了,他坐在高椅上,不停往嘴里灌酒,面前东歪西倒着好几个空酒瓶,不知道喝了多少,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出什么事了?”顾闻泽在游潇年身旁坐下,跟调酒师要了杯酒。他很了解游潇年,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方不会突然约他出来喝酒。除非是有什么连游潇年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游潇年没看他,他眼神迷离,抬头又喝了口酒。顾闻泽修长的手指在吧台上轻敲,语气慵懒,“你别告诉我,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你喝酒的。”游潇年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看向顾闻泽,他眼底带着黑眼圈,如果不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似乎昨晚没有睡好。看他这副样子,顾闻泽似乎猜到什么,“是因为沈蓁的事?”游潇年垂下眼睛,盯着酒杯里的倒影,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她得抑郁症了。”自从沈蓁回到别墅之后,游潇年总觉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他之前没当回事,结果昨天晚上沈蓁在房间里自残,幸好被保姆发现,这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直到这时候游潇年这才知道,沈蓁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听到游潇年的话,顾闻泽眉心微动,居然真的被乔婳说中了。他转头看向卡座角落的乔婳,乔婳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楼投来的视线,正拿着酒杯小口小口尝着酒。下一秒,她露出嫌弃的表情,把酒杯放回桌上,仿佛在说“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顾闻泽眼里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笑意,把视线转回游潇年身上,不咸不淡地说:“你之前没察觉?”游潇年在砂纸般磨过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以为她在演戏”以前沈蓁为了逃跑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游潇年觉得她就是想让自己心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毕竟沈蓁以前那么开朗活泼,怎么可能会患上抑郁症。看着游潇年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顾闻泽平静地说:“那你现在什么打算?”游潇年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酒杯,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我不知道”医生跟他说,如果再让沈蓁这么下去,她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游潇年怎么可能放她走,他好不容易才把沈蓁抓回来,关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能前功尽弃?而且再有几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如果让她走,她一定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游潇年咬紧牙关,“我绝对不会再让她打掉我们的孩子。”顾闻泽一针见血地说:“那你强留着她,不怕她再出事?”这句话显然戳到了游潇年的痛处,他身体微微一颤,抬头看向顾闻泽。良久,游潇年终于开口,“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他眼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盯着顾闻泽,仿佛想从他脸上寻找到一个答案。顾闻泽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二楼卡座,乔婳也在看着他,注意到他的视线,睁大的眼睛似乎在询问“怎么了?”顾闻泽投去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轻轻摇头。乔婳一头雾水,这才低头继续吃自己的蛋糕。顾闻泽收回视线,他对上游潇年的眼睛,平静地说:“如果是以前的我,就算她死了,我也绝对不会放手。”游潇年喉咙一紧,“那现在的你呢?”顾闻泽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会放她走。”:()病娇老公读我心,偷藏孕肚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