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脑海中闪过下午沈安逸说过的话,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上次去救你的时候好像受了伤,当时就没有恢复完全,医生说脑子里有血块压迫着神经,所以才会短暂失明。】
【小瑜,伯父自知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但是裴之真的是无辜的,他现在整个人都颓废了,不愿意配合治疗,也不愿意手术,这样下去怎么行?】
【你就帮伯父劝劝他,行吗?】
那时,我是很想拒绝的。
我讨厌因为别人自暴自弃的人,更讨厌听到他这样还会心生波澜的自己。
沈裴之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
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好了。
为什么要牵连别人?
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来了他的住处。
玄关处的开关亮着微微夜光,伸手一按,光芒顿时像一张网四散铺开。我没有开客厅的灯,凭着感觉往里面走。
他在阳台上。
手里端着一杯水,坐在靠椅上。
宽松的家居服不像西装那么板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烟火气。
还没走到跟前,他低沉的声音突然说:“姜小姐什么时候学会做贼了?”
我脚步一顿,想说话却觉得嗓子里梗了一根刺。
半晌。
我声音如常道:“还以为你不在家,怎么不开灯?”
“来这儿,就是为了管我开不开灯?”
“。。。。。。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以往矜贵张扬的男人变成这样,我竟然发现有些话是那么难以启齿,好像怕稍不注意就会刺痛他。
我抿唇,轻声说:“之前还有点东西落在这儿,我过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