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皇上亲自纂文,告天地太庙社稷,将废太子的旨意落在了实处。只是事后一字一句琢磨康熙的话,胤禛觉得有些不对。皇上这篇文章写了很长,其中有很大一段都在回忆太子曾经的守礼贤明,还特意提了他在处理政务上可圈可点的功绩,比如说那次山东大旱。随后皇上笔锋一转,说这样优秀的太子,怎么会忽然成为了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呢?除了有心人特指索额图的蓄意勾搭之外,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太子莫不是被鬼邪附身了吧,若真如此,朕希望上天将灾祸降临在自己身上,饶恕朕儿子的罪孽。这样的话,胤禛细细品来,总觉得皇上有为太子开脱之意,只是行文颇为隐晦,他也不敢确定。于是四贝勒的前院书房灯一直亮着,胤禛麾下的谋士讨论了一个晚上,得出了一个先观望的结论,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废太子求求情的结论。皇上年纪大了,近些年越发看重兄弟间的手足之情,废太子在十八阿哥这件事上跌了个跟头,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胤禛之前一直可以算是“太子党”,如今废太子倒台,他无论是倒向直郡王或者自立门户都不是好选择。废太子的旨意一出,太子每日的跪刑免了,一大家人被移出了东宫,在靠近冷宫的一个连牌匾都没有的宫殿里落脚。原本毓庆宫里养尊处优的女眷们,都要自己动手打扫房间,照顾太子。只有佟桂宁带着弘昭还住在毓庆宫里,这是皇上的明旨,其余人包括弘皙弘晋都跟着废太子移宫了。原本朝臣们都跟在直郡王身后拍马屁,谁知道康熙如今大笔一挥,留下了弘昭。莫非皇上想要越过一众皇子们,立皇太孙?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明朝不就是太孙上位,只是没多久就被叔叔推翻了政权而已。直郡王府直郡王又一次嫌烦了桌子,明珠沉默的看着他熟悉的动作,没有说话,等待他把情绪都宣泄出去。“太子倒了,一个小娃娃倒是站起来了。皇阿玛想要干嘛,本王在皇阿玛心里不如太子,甚至还不如弘昭吗?”“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能不能活到成年还不好说,皇阿玛糊涂啊!”明珠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听完了全程之后见直郡王终于冷静点了,开口道:“郡王,太子虽然被废,但他还活的好好的,他的嫡子也活的好好的。皇上对太子还有父子情谊,不得不防。咱们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就万不能退缩。”明珠眼见他们纳兰家的血脉就要登顶了,也是心潮澎湃。“您的意思是……”直郡王有些不明白。明珠手起刀落笔画了一个手势:“给皇上一个理由,诛杀废太子。”“就算皇上意属弘昭阿哥,他还没种痘呢,机会多的是。”直郡王听得眼睛放光,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压自己一头的太子能死在自己手里,这样的念头让他无比的兴奋。至于明珠说的理由,直郡王手里有现成的。废太子或许有些罪名是子虚乌有、夸大其词,但是私通庶母这条是真的,只是被皇阿玛压下去罢了。一旦这样荒唐的罪名公之于众,皇阿玛被废太子戴上了一顶颜色绝佳的帽子,想来不会继续忍耐,见他落魄生出的慈爱之心也会大打折扣。弘晖从宫里读书回来,先去瞧了瞧小狼。他如今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不耐烦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总是快跑几步随后摔个屁股蹲。好在小狼从来不因为摔跤这件事哭,他可能还觉得好玩儿,爬起来还笑嘻嘻的。一开始跟着他的太监们看的惊心动魄的,恨不能在小狼摔倒之前当人肉垫子。宜婳发现了他能自娱自乐,于是把屋里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保证他摔不坏,就由着他玩儿。小狼的力气随着他饭量的增多日渐增长,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身边的人打个乌眼青。宜婳有些忧虑,这照顾她四阿哥的人身上总是带着伤,被人看见了难免私下里嘀咕,这孩子若是被传出“残暴”的名声属实有些冤。于是她开始教小狼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道,只是他还是太小了,懵懵懂懂的,宜婳反复和他提,用了各种方法收效甚微。直到弘晖带了一个小奶狗回来,说是送给小狼的礼物:“额娘,这是狼狗,身上染了狼的气息,两边族群都排挤它。儿子偶然间得到的,正合了小狼的名字,给他玩儿几天。”宜婳有些不情愿,这个年代的猫猫狗狗都没打疫苗,小孩子免疫又差,不会染病吧。许是看出了宜婳的顾虑,弘晖继续说:“额娘放心,这只狼狗儿子早就请大夫看过了,勤给它洗澡没事的。”宜婳勉强同意了,她看出了弘晖有别的意图,但一时间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小狼很:()清穿之四福晋养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