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出一段畸形的关系。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他所谓的皇权霸业,竟然要依靠出卖自己的妻子!
女郎直起身子,微颤中似风中摇摇欲坠的纯白芙蕖,声音轻的仿若下一刻就消逝:“好,那就见一见。”
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皇后,只要你劝六弟撤去京郊的驻兵,事成之后,朕便与你重修琴瑟之好,许你皇后应有的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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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府邸,月色朦胧。
前堂。
倪酥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
一道目光投过来,昏暗的烛火下,男人的身形轮廓逐渐清晰。
紫色的直襟长袍,玄色狐毛披风压身,衬得他肤色欺霜赛雪,松形鹤骨中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一双凤眸如幽暗黑夜,吞噬人心,不怒自威。
一方最昳丽绮艳的眼眸,可神光却藏着嗜血,与倪酥的目光遥遥碰撞。
女郎眼尾绯红,似乎是心绪所惊,连带着纤长的眼睫也水润,层波细翦明眸,清纯又诱人。她整理好表情,仪态万方,冲他一礼:“首辅大人……”
她又忆起了三年前,在阴暗潮湿的地牢,她看着他饮下了那杯参着剧毒的烈酒。
裴郁的身躯陷在庞然阴影,陡峭又孤决,黑眸肆无忌惮定格在女郎雪白的脖颈之上,嗓音压迫感极重:“皇嫂不该来见我,请回吧。”
“回去后,皇嫂最好多劝劝陛下的人,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微臣不介意往生死簿上添名。”他要她走,却又想方设法威胁她。
男人眸底闪过血色,类似于动物原始的残忍嗜血,倪酥明白,他从不开玩笑。
“六殿下,”女郎忽而唤他的旧名头,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盈盈流转着水波,楚楚可怜:“三年前,你无诏杀害朝廷重臣,惹陛下大怒,并下旨将你逐出长安,远走凉州,永不召回。一直以来,你都怨恨陛下,更怨恨我,是吗?”
殿外风声鹤唳,犹似厉鬼拍打门窗,殿内却如一滩死水般的沉寂。安静,从来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毫无波澜的深水谭下,作恶多端的黑蟒正阴沉沉的盘旋,欲将猎物脖颈掐断。
忽而,裴郁低沉的笑声,断断续续传来,他一边笑一边拍手,整个人暴戾又癫狂,腰身微微弯起,笑够了,这才猛然间抬起已然殷红的凤眸,情绪阴晴不定:“皇嫂何必拿话激我。”
倪酥本就是出言试探他对当年一事的态度,如今看来,他果然心存报复。
三年的时光,不,甚至更久,让他们彻底站上了对立面,手心紧紧攥住,她声音甚至于轻颤:“当年,是我的错,不该毁了你我的婚约。”
女郎微微吸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今夜,我是来赔罪的。”
倪酥感受到了男人冰凉的打量眸光。
一道低沉又带着肆虐的嗓音响起:“在皇嫂心里,二哥才是良人,而我,不过是个笑话,不是吗?”
裴郁嘴角噙上了残忍的笑意,眸光中却起了悲凉的痛意,二者相悖。
“自古君臣有道,”女郎心跳杂乱无章:“你收手罢!”
他嘲讽轻嗤:“皇嫂这次也选择站在二哥那边吗?就像三年前一般。”
倪酥相顾无言,紧张的垂眼。
裴郁的眸光却长时间定格在她身上,带着痴迷、渴望、祈求,混乱不堪。
良久,见女郎仍旧低眉不语,他恍惚回过神来,言语戏虐又悲凉:“是我痴心妄想了,皇嫂何时在意过我呢?”
“皇后娘娘还是早些离开吧,你的赔罪,我一个字也不信,你的要求,我也断然不会答应。”他又恢复了冷漠无情的模样。
这话一出,倪酥不由的呼吸一滞,杏眸微张,略带着慌张的哭腔:“帮帮我,可以吗?”
女郎紧紧攥着袖口,嗓音中是浓重的祈求,她声音天生就柔若无骨,魅惑至极,即使正常言语,都似挑逗,撩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