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云陷入两难。他知道,如果向江风开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他和江风自此风流云散,一别如雨,山水不相逢。他绝难割舍。否则他也不会同意,跟李隆业和江风走这一遭。江风见向来任达不拘的关山云左右为难,便说:“那孙老头脾气极怪,只不知肯不肯施救。去他那里,少说一个月的行程,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褚颜见她答应,连连作揖,说:“阿风,我就知道你是好的。我从前错了,不该那样对你。”江风摆手,说:“你不必道谢,也不必道歉,我都不需要。”褚颜连着说:“好好好。我们原本就是姐妹,自然不用这样生疏客气。”江风不理她,只看向关山云,说:“大哥,我有话和你说。”关山云对袁瑛说:“阿瑛,劳烦你,帮我送褚颜出去,并请替她包扎伤口。”袁瑛收了剑,说:“放心,死不了。”关山云说:“多谢!”褚颜担心江风背后搞小动作,担心关山云变卦,只抽抽啼啼不肯走。袁瑛威胁道:“他俩或许还有慈悲之心,我却是全是霹雳手段。你若想去寻访名医,治脸上剑伤,最少还有两件事要做。”褚颜听她说得严肃,立马停了抽泣声。袁瑛指着门外说:“第一个件事,活着走出这道门!第二件事,乖乖地把诏书交出来。你再磨磨蹭蹭,这两位大善人,就要给你烧纸钱了。”褚颜自然是极怕袁瑛的,依依不舍地与关山云作别,被袁瑛用剑指着出去了。屋里一时只剩下江风和关山云两人。江风说:“大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帮褚颜吗?”关山云说:“你不想我为难。”江风先点头,又摇头,说:“这只是一方面。褚颜为人,大哥是比我清楚的。虚伪自私,薄情寡义,嫌贫爱富,而且心术不正。她刚才所做所为,都是为了逼着大哥,求我帮她。”关山云何其聪明,褚颜的小手段,他一清二楚。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仍然那样说:“她自小流落江湖,与她哥相依为命,吃过苦,受过欺,遭过辱,行事确实偏激了些。”江风一怔,关山云眼睛瞎了吗!那些所作所为,仅仅是偏激吗?江风原本要说的话,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关山云心里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拿这样的话堵她的嘴。江风心里矛盾,她想到褚颜的那一番表演,又觉得关山云是当局者迷,便仍耐着性子说:“若有人因为过去的不幸,就可以随意的伤害别人。大哥觉得,说得通吗?”关山云说:“弱肉强食,自来如此。阿风,褚颜伤你至此,你还愿意帮她。能这样做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多。”江风似乎又想到了凉州那些日子,关山云拒绝她的办法,就是不停地给她戴高帽子,发好人牌。时至今日,他仍用得得心应手。原来,不:()半入江风,半入云